二爷,愁眉苦脸的在门外来回走着。千青上去一问,原来是去府里谋个差事却被撵出来了。”林泓明自是知道贾芸,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于是对千青说:“前儿我得了一批皮子,是上好的墨狐,我已经看好了,本来想让你去北省接货,谁知昨个听卫总管说,父亲身体有些不好,我实在放心不下,打算让你去苏浙跑一趟。这皮子的事儿我想再找个人去。”千青道:“这好说,前些天我认识了一个人叫醉金刚睨二,最是个义气的人,且懂内行,爷交给他最是放心。”林泓明听了道:“你相中的人一定错不了,这样吧,你去苏浙一天二天也回不来,我又没时间见睨儿,索性我和贾芸还算熟识,对他也了解一些,派他和睨二去最合适。”千青疑惑:“咱们府里又不是没人,为何派芸二爷?毕竟不是自家人,若是出了岔子?”林泓明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贾芸和醉金刚睨二是朋友,他俩一起去一定可以省好些事。再者我现在公务繁忙,你又管着药材和运输的事,这些小事也该再找个人替替你了。”千青听了笑道:“爷心疼奴才,奴才心里知道,只是还有帮帮那芸二爷的意思吧。”林泓明踢了千青一脚,笑骂:“就这厮心眼子多。”
贾芸听了信高兴不已,第二天吃了晚饭便约了睨二来了林府,见了林泓明屈身请安:“给姑舅舅请安!”林泓明笑道:“快坐吧!”说吧,将二人请上席,贾芸和睨二见了不敢坐,林泓明笑道:“我虽然做了个虚官,平日里看了两本书,却是个最不讲规矩的人,最爱结交一些江湖朋友,若是你们同我客气,趁早走了吧。”睨二听了心里猛然开朗,甚是佩服:“没想到林二爷是这样爽快的人,我睨二就是不喜欢和婆婆妈妈的人打交道,今儿认识了林二爷是我的荣幸,我睨二先干一杯。”林泓明见他爽朗,也是高兴。三人饮了几杯后,林泓明谈起正事:“这批货我看了三四次,确属上乘,价钱我已经谈好了,你们只去验货取货。我想着睨二哥是行家,定出不了错,若是好了便是长久的买卖。我还想着在北省开个林子自己养殖,这样一可减免杀鸡取卵,二可节省成本,三可雇佣工人让一些懂得养殖的人混口饭吃,只是这个项目大些,需要仔细斟酌,所以派芸儿去查探一番,眼见入了秋,天儿越来越凉,你们到了那儿一要查看明白,二要抓紧时间,不可耽误冬日的斗篷、大氅出新。”睨二听了拍拍胸道:“我醉金刚睨二走了十来年的皮子生意,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林二爷就放心吧。”贾芸道:“外甥虽然没有经验,但是愿意学习,定会尽力去做。”林泓明听了笑道:“我自是相信你们的。我想了如果这个路子通,以后你们两个就双管齐下,一个负责皮子分拣,一个负责雇佣养殖。当然这一趟,我不会让你们白出力,考虑到北省苦han,除了一行费用外,每人另有五十两的薪资,且每张皮子按上中下三等分利,上等十两,中等七两,下等四两,你们两人平分。你们看如何?”贾芸和睨二听了大喜:“林二爷仁义!且放宽心吧,我和芸二爷一定不负二爷所望。”
第二天林泓明刚下了朝,贾府的管家林之孝便跑来相告:“林二爷快去看看吧,琏二奶奶病了,宝二爷也病了,府里乱了套了。”林泓明不明就里忙换了衣服前去探望,见宝玉紧闭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凤姐好像发了疯拿着刀乱砍人。林泓明瞧着不像寻常病,便说道:“外祖母,我见宝兄弟和风姐姐的病倒像得了魔餍似的,不如先请个郎中看着,再查看是否有邪秽之物。”一句话说到了贾母和王夫人的心坎里,贾母忙止住泪吩咐道:“快去请最好的太医来,然后关闭所有的院门和屋子,一个人也不许乱动,让周瑞家的挨个查。”这边探视完,林泓明料想黛玉定伤心不已,忙向潇湘馆而来,进了屋不出所料,黛玉果然在哭。林泓明好生安慰一番,才渐渐止了泪。第二日,林泓明下了朝便去了贾府探望,见宝玉和凤姐已经能灌下药了,心里便放心了些。到了荣喜堂,却见贾母正怒目叫骂:“黑了心的混账老婆,平日里挑唆他老子不说,这会子还使坏害人。真是个没脸脏心的,若是宝玉好了还算罢了,若是不好,我定要揭你的皮。”
林泓明正眼瞧了瞧,只见赵姨娘跪在地下掩面大哭:“老太太好歹饶我这一回,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都是那马道婆调拨的,不然我哪敢起这个心啊!”贾母骂道:“就是马道婆挑唆了,你也存了心。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眼红我心疼宝玉,就恨上了。”贾政求情道:“母亲且息怒,别伤了身子,她也知错了,就饶她这一回吧。”贾母听了啐了贾政一口:“你还有脸说,还不是不管的,由得小老婆兴奋作浪,家宅不安的,你还有脸求情。”一番话说得贾政面红耳赤,再也不敢求情。贾母骂完了发落道:“将马道婆送了刑部监问罪,想必这不是一次两次的了。这贱人打四十板子,撵了出去。”赵姨娘听了,大哭匍匐上前,拉着贾母的衣服求道:“老太太千万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一辈子做牛做马,我定感激老太太一辈子了。”贾母怒气难消:“我指望你感激,若让你留下,不知想到下一个要害谁呢。”林泓明看了看贾政,说道:“外祖母且消消气,赵姨娘虽然糊涂却也没这个胆量,若不是马道婆使坏,想来她也不敢,我看她这次是知道错了,请老太太看在探春妹妹和环兄弟的份儿上饶她这一次吧。”赵姨娘忙磕头求情:“求老太太饶我这一次吧,我定悔过自新。”贾母冷静下来,想着三丫头实在好,若是有这么一个娘,以后终身定会影响,便强压怒气,说道:“既如此,便打四十板子,搬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至于环哥儿先交给三丫头,等凤丫头好了再送到她哪儿去。”赵姨娘听了,虽然心里不甘,却也不敢怎么样,只一个劲儿的求情。贾母令贾政前去执行:“你去看着打,若是轻了,我定不依。”贾政领了命去了,虽然没下死手,却也不敢过分袒护,四十板子下来,血ròu模糊,惨不忍睹。又忙命人抬了去,请了大夫医治,虽说没什么性命大碍,却也伤了筋骨,一时难以移动,只是从此将林泓明恨上了。
待处置了这件事,贾母方松下精神,侧躺在榻上,拉着林泓明的手说道:“好孩子多亏了你才将家里的灾星孽根去了。”林泓明道:“我也是见宝兄弟症状才猜测,谁知竟是赵姨娘错了注意。外祖母还是消消气,事儿也办了,赵姨娘也知道错了,宝兄弟和风姐姐也已经好转了,以后便没事了。”一番话说的贾母没了脾气。王夫人对林泓明和黛玉一向不喜,今日之事让她心存感激,拉着林泓明的手说了一些肺腑之言。辞了贾母和王夫人,林泓明来到潇湘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