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消失了,谁能为谁的悲痛买单,没有人。一切都只有自己。他们的关心只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关注,而不是为了要为你负责。那个要为自己负责的人在哪里呢?
青凤看到她眼睛里无边无际的落寞,坐在那里动也不敢动,她怕自己动起来以后就心软了,软到舍弃不该舍弃的东西。谁也不能代替别人活着,谁也不能代替别人去爱。
玄倪把自己的手包住了她的小手,很坚定的牵起她,回到了洞府群落的地方。
青凤每走一步都觉得羞怯,比他们成婚的那天还要疲惫,那个时候大概有数十万人观礼,现在只有草草的几个人,大家都装作视而不见。
魑女直接坐在了他们刚才坐的地方,然后静静的看着里里外外的天空发呆。
尴尬疼痛,还有对过往历劫的那些厌恨。能不能真的死一次以后就清白了,能不能死一次以后连灵魂都洗涮干净。
能不能忘却过往?能不能去走一转奈何桥?去饮一碗孟婆汤。
孟婆汤到底是用什么熬制的?她不想忘记过去那些美妙的事情,那些少年的青梅和竹马。她用什么来忘记,那些不想要记起的悲伤记忆……
从来也没有哭过的人,并不表示她不会哭,只是她舍不得自己的眼泪让别人看见,自己重视的人看见了,她怕难堪,自己厌倦的人看了,她觉得自己不堪。
她坐在门口捧着脸哭了起来,没有声音,眼泪从指缝中一把一把的流下来。
青凤进洞中坐下,又站了起来走回去,正好看到了魑女在流泪,人不伤心不掉泪,她觉得对方不光是伤心了,恐怕已经是绝望了。
她走过去跪在了她的身前,攀扶着她的双腿,把脸埋在她的腿上哭了起来。
两个女人就这样哭了很久,也大概就是一瞬间吧。谁知道呢?哭着的时候是不会去记时间的,旁观的人除了震惊之外更没有记时间。
两个人都哭够了同时抬起头来,青凤抬着泪流满面的模样说:“我们都放过对方吧,放过自己吧,我们一起离开他?”
魑女目光呆滞的说:“那是不可能的,我离开了就离开了,你离开了她会找遍九界六道每一个角落。那可是对我更加沉重的羞辱。你让我再缓缓吧,或许我们能在一起相处呢?”
青凤一下子就生了气,使劲的推搡了她一把,然后站起来风风火火的走了。
魑女坐在那里笑了起来,笑声跟素日相比没有任何的不同,仿佛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可以勇往直前,可以无所畏惧。
姬明轻轻的叹了口气,好像提起来的一个重东西刚刚放了下去。
苍林在不远的地方抚琴,这个人从来不惯于干这种事情,偶尔的弹上一曲,声音还怪好听的。
要不是现在有人看到他弹琴,还没有人注意到音乐的声音是从哪里飘来的?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着琴弦,就像他平日里过的生活,一忽儿在了一忽儿又离开了。
有一种潇洒的感觉从琴声里流淌出来,让人看到了一个浪迹天涯的人正回望家乡。
姬明走过去站在他旁边看着他的指法,一边听一边点头:“回到家里就应该去看看,为什么又扭头就走呢?”
苍林啪的一声把琴给停了:“我在对牛弹琴,随便扒拉一下。你还以为我真的会弹吗?我在骗牛。”
然后他站起来让开,问姬明“我们的声音界大牛,你过来弹一曲吧,我等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