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琬使我骤然揭开回忆的一角,一发不可收拾。
婚礼办得很热闹,大家都很自在,拥闹着新人,蒋琬也简单的讲了几句,看了看时辰,走到一旁与我道:“夫人,朝中还有些事待处理,琬恐须先行一步,扫了夫人的兴,万望饶恕。”
“哪里的话。”我躬了身子,亦回礼道:“大人能来,已经是阿瞻的福气。”
说罢,我送他出去。
我也不知道我们二人说话怎么如此生疏起来了,他曾说不想与我带来不必要的非议与麻烦,没想到代价却是拉开如此长的距离,长到光阴里仿佛从没出现过这人一般,陌生至极。
送他到了门口,我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已经这样忙了吗?”我问。
他听了,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答了一声:“是。”
我点点头表示知了。
“那么还是要保重自己。”我道,心里忽然涌出一阵酸来:“不要学他……”
不要学诸葛亮,那一生,太累。
我在心里说。
我看着蒋琬的脸,他听了我的话,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风大,夫人快回去吧。”
蒋琬道。
“我会……保重自己的。”
离开前,听到他压低嗓音说了这句。
蒋琬是个骗子,他没有做到那天他与我说的话。
延熙九年,秋末。阿瞻回来时带来朝中的消息,说,“大司马病重。”
彼时尚儿才出生不久,我正用以前他父亲玩过的小藤球逗他,霎时听到这句,小球从手中脱落,滚到了地上。
“娘要不要去看看……”
阿瞻说。
我已经很久没有骑马了,今天我嫌马车太慢,便自己骑了马。
穿过那条街道时,我想起许多。想起我们的初识、玩笑、争吵。我在这里的某间酒肆里骂了他,还拿杯子狠狠砸了他。那时候的他沉默不语,一副任我宰割打骂的模样。后来,他在大雨里背我回去。这些事情,哪一件不历历在目?!
如今,就连他也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