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起来格外容易。
顺帝满嘴燎泡,急得茶饭不思,他开始懊恼当初为什么没有听朝中大臣的话,偏听一个深宫妇人的谗言。
说起来,他已经好几日没有见过姚贵妃了,当即招人去将姚贵妃叫来。总要有个出气筒给他撒气才是。
不多时候,前去传旨的内侍跌跌撞撞哭着跑了回来,浑身颤抖,冷汗津津,连牙齿都在打战
“陛……陛下……贵妃娘娘不见了,奴才一到那儿的时候,只见着一只通身雪白的狐狸从面前一闪而过,找遍了宫里,都不见贵妃娘娘的影子,宫人们也说娘娘自打昨夜安寝后就再也没见过人。”
顺帝脑袋轰然一声,白狐?难不成姚贵妃是狐狸精?也难怪他被迷得神魂颠倒,竟什么都听她的!
他目露凶光揪住内侍的衣领“去把那只白狐给朕捉过来!快去!”朕就不信,朕乃真龙天子,会抓不住一个狐狸精!
内侍浑身战栗,显然也是想起了那些玄之又玄的传说。
前朝王室无道,天神特点化一只九尾妖狐迷惑后主,把江山葬送,难不成贵妃娘娘也是那授命而来的妖狐?
他偷偷抬眼打量了顺帝,陛下……陛下的确是一副昏君之象……
没过几日,皇帝无道,妖狐授命前来亡南齐的故事就在民间传开了,有鼻子有眼的,让人不相信都不行。
顺帝大怒,命令将传播谣言的人斩首示众,但到底管得住人的嘴,却管不住人的心,不少人连夜举家带口逃离了都城,去投奔夏侯召处了。
正好夏侯召刚攻下北越,北越地广人稀,还愁没有安身之处?
但这世上哪有什么妖鬼,不过是人心里有鬼,姚贵妃用了半年的时间,将寝宫与宫外打通一条密道,趁夜色走了,宫中珠宝倒是分毫未取。
这也正应了狐妖是为灭亡南齐而来,若是临走夹带财物,免不得让人疑心是有人捣鬼。
姚贵妃将脸用泥巴糊了,一身粗布麻衣,头发蓬乱,在破庙里躲了将近半个月。
夜色正浓,枯枝上栖息的han鸦扑腾着翅膀,叫声嘶哑的奔着浓黑的夜空而去,一弯han月悄然注视着凡尘种种,冷漠自持。
有个男人递了个包袱给浑身脏污的姚贵妃,沉甸甸的,隐隐流转出些许光芒。姚贵妃接了挎在肩上,抱拳一礼,带了几分江湖儿女的侠气,与宫中那个妖媚的贵妃简然不同的两种气质。
“大恩不言谢!姚某这便告辞了!”她的声音干脆利落,又带了几分轻快。
“何谈恩情,我们主子说了,各取所需。”男子不紧不慢。
姚贵妃一愣,继而扬起笑来,转身利落了出了破庙。
门派遭了大灾,急需钱财救急,她是掌门,师父将上上下下的一家子交给她,她不能辜负师父的信赖,这才与夏侯召交易,他予钱财,并暗中扶持门派,她则入宫迷惑狗皇帝。
南齐眼见着如大厦将倾,危楼岌岌,民心散乱,就算夏侯召不采取措施,要不了多久,这个国家也会自行崩成散沙,所以他并不急着发兵南齐。
夏侯召先行回了樊门关,将大军远远的扔在后面,他这一趟出来,四个多月了,也不知道童童怎么样,她信中只说一切都好,他也猜得到是报喜不报忧。
夜已经深了,将军府的大门紧闭,只有门前的灯笼清光幽幽,他想起以往在邺城的时候,每天晚上,天一擦黑,童童便将院子里的灯都点燃了,照得一片通明,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