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怜惜的摸了摸她今日消瘦了不少的小脸,原本的包子脸已经快要成了瓜子脸,食欲也不如平日好。
“怎么了?”栗栗原本该是无忧无虑的,怎么这几日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没有……”栗栗摇头,看着是什么都不肯说。
怀里精致的珠花硌得她有点疼,那是夏泺临走时候买给她的。听说战场上刀剑无眼,死伤不计其数,她有些担心……
刘嬷嬷摸了摸她的头发,不再多问,小丫头这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有烦心事儿了。
白浔在亲卫的掩护之下顺利进了樊门关,他的长相偏向南齐人,因此并未有人察觉,最多只以为他是来此倒卖的商人。
为了不引起怀疑,所以白浔这一路都极为低调,与其他房客共挤一间客栈。
客房的菱花窗大开,他倚靠在窗边,迎面而来的微风将他的神志吹的无比清醒。
这就是母妃常常说的家乡,好似比北越更为繁华安宁。
北越的百姓大多风吹日晒,日子过得又紧巴巴,所以面容干瘦枯黄,面上也是凝重的,哪里比得上这里的百姓,虽是两国交界的城池,却依旧言笑晏晏的。
他眉宇间带了几分迟疑,最终只举起手中的清酒抿了一口。他自小就是母妃带大的,父皇虽对他疼爱有加,但父皇儿子众多,怎么可能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自小母妃就给他讲南齐的风土民情,人文光景,所以他对南齐异常向往,只是两国关系不好,所以无缘。
他一敛眸,瞥见下头的人,手一抖,杯中的清酒就洒出了大半,白浔的呼吸几乎停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下头的人。只惊鸿一面,便如春水划波,再难归于平静。
一眼万年,大抵就是如此。
夏侯召先声夺人,一开始率先攻下北越与樊门关紧邻的一座城池,木宛童受到信的时候,已经是七月。
大概是交战时间紧迫,连信都是挤出时间写的,所以又恢复以往的潦草,这封潦草的信却让木宛童心里异常的贴烫。她特地寻了一个匣子,将信珍重的保存,又用一把精巧的小锁锁了。
刘嬷嬷正巧送了信进来,双手呈递给木宛童。
“夫人,陵阳寄来的。”
木宛童眉间绽开几分喜色,带了几分急切将信接过来,虽然陵阳离得近,但来回到底不方便,所以舅母时常会写信问候,隔三差五就是一封。
信中先简单问候了几句,继而便转入正题。夏侯召不在府中,沈家上下担心她过于顾念,府中又冷清,不免伤神,所以想让她回陵阳,正好沈老太君也想念外孙女。
木宛童反复将信看了几遍,方才收起来,神情反倒不如方才欢快,系发挽袖提笔研墨,开始写回信。
刘嬷嬷试探着问她“夫人,陵阳来信说什么了?”
木宛童一怔,避重就轻,只说是沈家挂念她,写信前来问候的,旁的再无其他。
不是她有意隐瞒,依照刘嬷嬷的性子,若是知道沈家是想让她回去住,指不定整日在她耳边也游说,平白的多了几分烦忧。
她不能离开樊门关,她是夏侯召的妻子,如今他在外征战,她回娘家怎么也说不过去。况且她若是走了,指不定城中百姓怎么想,营中剩下的将士怎么想。
主帅的妻子都舍弃这个地方了,他们难免会觉得形式不好,使得人心惶惶。夏侯召在外拼死拼活,她却不能安顿好后方,她心中有愧。
木宛童眉间蹙起,无不用心的将这封信写完,想要劝说舅母他们打消念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信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