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年纪大,一肚子鬼心眼,看着阿宛的眼神就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阿宛年纪小,难免会受蛊惑。
阿宛这孩子受委屈也从来不知道跟家里说。若是真有孕了,恐怕也会因着担心家里而隐瞒,况且这也不是光彩的事儿,不好大肆宣扬,总要藏着掖着。
还没等问,江氏就已经心里脑补出了一番苦情大戏,阿宛被夏侯召骗身骗心,却为了家里不敢宣之于口,只能默默忍下的大戏。
想到此处,江氏不免迟疑,道倒也不算骗身骗心,两个孩子两情相悦,顶多算是情难自已,情难自已……
晌午时候,江氏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一道酥ròu卷,油而不腻,香酥满口。
木宛童连碰都不碰,江氏特意夹了一块儿给她,她只闻见这味儿就脸色发白,掩着唇别过头去。
“有些严重了,还是叫府医过来看看好。”
木宛童拧不过江氏,只得老老实实叫府医过来替她把脉,江氏的帕子死死的揪在手里,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木宛童。
府医将药箱收拾了,躬身与江氏道“夫人还请去外间详谈。”
木宛童皱眉不解,不就是受凉了,怎么神神秘秘的,有什么话不能当面儿说的。
府医吞吞吐吐,最后方才道“姑娘近来不能受凉,荤腥之物还是少沾为好,多注意休息,香料之类的少用,尤其是han性的……”
江氏呆呆的打发了府医出去,又吩咐了下头人“去,叫城里最有名的大夫过来,我就不信……”
一连换了三四个大夫,说的话也都是一模一样。江氏赏了大笔银钱,让他们守口如瓶,万万不能说出去。
他们欢天喜地的应了,没想到就是奉命说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能得到这么多的银子。
那沈家姑娘不过就是受凉,脾胃虚弱,让注意少用荤腥是没问题的,省的再惹得吐,熏香少用,也是有道理的。
“老爷……”江氏摸着眼泪,握着沈大老爷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下来了。
沈大老爷就知道事情不好“大夫都怎么说?”
江氏摇摇头“大夫还能怎么说,他们好意思直说吗?可话里话外都是那个意思。”
沈大老爷一听,恨不得现在就去樊门关,将夏侯召的头拧下来。
“阿宛怎么样?”沈大老爷心里埋怨的是夏侯召,却对木宛童是一样的疼爱,丝毫没变过。
就算他以为木宛童婚前有孕,第一个想着的也是她的身体。
“大夫说阿宛身子还好,只是要注意休息。咱们可千万不能在她面前提起这事儿,省的孩子听了不舒服。”江氏规劝,生怕沈大老爷脾气暴躁,无意间说露了嘴。
“这件事儿就咱们两个知道就行了,旁人不能说,家里孩子们不能知道,老太太那儿更不能让她知道。”
“那咱们想想婚期该怎么办罢。”江氏叹了口气,将话题转开。
“还能怎么办,就得听夏侯召的了……”沈大老爷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不说别的,老太太那儿就解释不清楚,老太太可是还想多留阿宛几年。
但是回头拖时间长了,总不能让阿宛大着肚子出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