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低头,文彦博微微摇头,显然不赞同司马光此刻的歇斯底里。
但他也知道,北邙报出了杀招,新政即将乘风破浪,旧党人心惶惶……
司马光绝望了。
历史上王安石主政,他无力改变现状,就去了洛阳蹲着修书,眼不见,心不烦。
现在也是如此,新政蒸蒸日上,旧党节节败退,但好歹士气还在。
但北邙报通行天下的消息传来,大伙儿都知道,事情麻烦了。
“可百姓不识字!”一个官员笑道:“那报纸拿去有何用?”
“是啊!”
众人心中一喜。
“说书先生能说。”司马光觉得这群棒槌低估了沈安。
“汴梁有说书先生,可大宋各处都有吗?”吕诲起身道:“他忘记了这一个!”
司马光冷笑道:“去问问吧,老夫敢打赌,他沈安北做事历来都讲究个算无遗策,若是说书人之事不妥当,老夫就辞官去洛阳修书!”
吕诲回身道:“去,去个人问问。”
有人急匆匆的去了,几个官员在讨论着该怎么利用这个错漏去打击新党。
去的人回来的很快,因为这个消息询问行商就知道了。
行商走遍天下,各地的情况都了解,堪称是这个时代的百晓生。
“一年多以前,各地都有了说书人,有的没什么生意也在做,后来有人问了,说是汴梁有人每月给钱补贴……”
吕诲咬牙,付出一口气,“他竟然早有准备,也就是说,小报之事他早就准备好了,只等时机合适就推出来?”
司马光心中绝望,冷冷的道:“你以为呢?你以为他会如你这般的蠢吗?”
向来以宽厚君子形象示人的司马光竟然也怼人了。
可吕诲却没有驳斥,只是呆若木鸡。
“竟然这样吗?”
……
晚安。,!
大佬,他竟然告假了?
吕诲又去了文家,看到门外有十余匹马,好像很是隆重的模样。
难道老文去了?
吕诲心中一紧,急匆匆的过去。
“文相可是不好了?”他见门子一脸的愁云惨淡,下意识的就觉得旧党的天要塌了。
文彦博一旦倒下,司马光扛不起旧党的大旗,沈安一旦归来,新政必然会发动总攻。
卧槽!
吕诲觉得老天爷太没眼了。
门子一脸愕然,“阿郎好得很,只是吐了口血。”
“为何不早说?”
吕诲呵斥了一句,也不要人带路,径直就进去了。
前面有仆役在,带着他去了书房。
书房里,司马光等人都在,吕诲进去,见文彦博面色如常,只是神色黯然,就说道:“文相这是为何?”
文彦博摇头叹道:“老夫倍感无力,有些沮丧,急火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