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栎道:“叔冽,赵萝是为了让我与王孙秫寻找赵桓,解救赵桓。”
王廉不解,黄石公拍拍他的肩头,说道:“子正之言,断然无措。长信如今四分五裂,掌门人又不知去向。此人武功极高,又工于心计。试想普天下之间又有谁会前去与他挑战?”
王廉道:“那王孙秫也有自己的算计。栎大哥的家传剑谱,不正好落在长信侯的手中么
?”
嬴栎问道:“叔冽,出征阳周之前。你我曾在雾山留宿。那一晚,你曾见过长信侯赵桓,是不是?”
王廉点头道:“那一夜里,赵桓的确现身于雾山。他是为了拜见其母赵萝。然而母子二人分别之后没过多久,赵萝就被魍魉派的刺客所袭击了。”
嬴栎顺着他的话语细细一想,遂问曰:“是夜你曾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赵桓说了什么?”
王廉回忆了一番,终于说道:“彼时,赵桓似乎问起一人来,此人对于他母子二人而言,似乎及其重要。赵桓称呼为恩公。”
“是何人?”
“不知其人姓名。不过听其言语,似乎提到了这人官职。是卫尉。”
“卫尉。”嬴栎心中一热,他道:“他二人提及的这位恩公,便是我的父亲。此事,前日在赵宅之时,赵萝已与我提及。”
王廉这时又道:“当时一同前去的,还有一人。听名字,似乎叫做丁忧。”
“丁忧?”
嬴栎道:“丁忧,是王孙秫提及过的长信宫五蠹之一,君号成武。”
“成武君?”黄石公忽然说道:“子正,老夫听过此人姓名。”
嬴栎道:“但请前辈明示。”
黄石公已经去过城南的废村。
他道:“半个时辰前,老夫潜入城南祠堂。雷公道的弟子,却是如梁兴所言,在其中聚集。”
嬴栎和王廉听了,均想:“这些人果然有所图谋。”
“老夫曾听祖放与他人言谈。提过成武君这三字。”
嬴栎道:“是了,应当就是丁忧。这长信宫五蠹,乃是宫中武艺最为高强的五名杀手。除了丁忧与王孙秫之外。还有三人,分别是长武君徐慎,御手李仲豫。”
黄石公道:“祖放曾言,只要找出丁忧,便一定能找出长信侯的所在。老夫后来得知,这丁忧乃是长信侯贴身的护卫。”
“既然是贴身护卫,那么丁忧在赵桓遇险之时,绝不会舍下主公,自求保全性命。”王廉道:“栎大哥,祖放这厮既然在找丁忧,我等何不趁先一步行事?”
嬴栎问计黄石公,虞仲道:“叔冽言之有理。当日你昏迷之时,老夫曾向祖放索取解药
。然此人曾要挟老夫,要我明日去那暗巷以药书交换解药。”
嬴栎道:“前辈,《羽化之书》并不在此。”
虞仲笑道:“子正,你身上的蚁毒几乎解尽。明日老夫便将计就计,诓他一番。”
三人坐定,黄石公言道:“子正,眼下祖放等人皆以为你身中剧毒,寻常药石医治无望,非用其独门解药放得起死回生。故而此人有恃无恐,要挟索书。如此,老夫便依其所想,明日前去与之会面。”
嬴栎道:“祖放等人为夺《羽化之书》,已是不择手段。此人武艺平平,并非好手。只是暗中用毒之术,难以防备。明日会面,那相柳肥遗二兄弟也定然会一同前往。”
“便是要等到他们聚集,届时将其一网打尽!”
嬴栎蹙眉道:“前辈,我等行事,磊落无亏。若是用计赚敌,怕是不妥。”
“这几人,在老夫眼里,不过是一班小人,死不足惜。”黄石公道:“子正,老夫知你之意。你行事端正,这固然很好。但是你可曾思量,若是你并未练成归藏心法,老夫届时为你取药,便会受制于人。”
黄石公又道:“有道是,兵不厌诈。行非常事,用非常手段。再者,老夫与魍魉派争斗多年。其门下弟子的品性,又怎会不知?祖放忌惮你的剑术,便在兵刃上下毒害你。到了
明日,自然也不会交出真正的解药了。”
王廉言道:“栎大哥,祖放等人与长信宫关系密切,兴许,我们可以从祖放处找到丁忧、赵桓的下落。”
嬴栎细细斟酌,问曰:“前辈,明日有何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