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杀手讪讪而退。正说着,嬴栎忽然缩紧了身子,右手青经暴起,死命地抓住定秦的剑柄。额头上汗水涔涔,面色忽白忽暗,甚是可怖。
此时嬴栎的神智已经开始模糊,他脑海之中一片混沌,迷蒙之中,就是连眼前的人影也开始看不清楚。他努力地要让自己镇静下来。然而全身上下开始麻痹,几乎无法动弹。
嬴栎做出最后一搏:他唇齿相抵,用力一咬,便把嘴唇咬破。突入起来的剧痛让暂时冲散了脑海之中浑噩感。
姓祖的摇摇头,和左右说道:“这厮死不悔改,你二人上去夺了他的兵刃!”
一抬棺人道:“祖放,此人支撑到现在,万一临阵反抗,岂不是白白折了性命。”
祖放注视着嬴栎,轻蔑地说道:“两位放心,嬴栎已经使不上力道了。蚀蚁穿心散已看流变他的全身,他就是一根手指,也休想动弹!”
两人听罢,这才小心翼翼地上得前去。此时嬴栎虎目睁圆,眼神之中杀气毕现。祖放见
二人不敢近身,便道:“那柄定秦剑,是始皇帝嬴政的佩剑。当世之中,唯西楚霸王项籍的泰阿剑可以匹敌。你二人若是能将此剑入得手来,家师定然重重有赏。”
一人道:“要拿宝剑可以,不过,我等冒着性命之危前去取剑,这神兵,应当归我等所有!”
话音落毕,几个抬棺人纷纷盯着祖放,待其应对。
祖放想了想,便道:“也罢,你二人拿了兵刃,定秦剑就归你二人所有!”
那二人早知定秦与泰阿的威名。江湖传言:剑出咸阳,天下无双。说的正是咸阳君当年凭着手上的定秦剑,在鸿台击败六国高手的赫赫之功!
有了祖放的肯定,加之嬴栎重伤难动,这两人自然就没有顾忌了。
嬴栎耳畔之中听到祖放的言语,心道:“定秦剑是先帝的遗物,就算我死,也决不能让小人所夺!污了先帝的英名!”
想到这,其中一人已上得前来夺剑,正待他双手伸向定秦剑之际,嬴栎不知从哪使出一股气力。来人见嬴忽然拔出定秦剑,猝不及防,嬴栎早已连人带剑重重摔在对手身上。
在场刺客见到这一幕,无不大惊。祖放更是一脸愕然。只见两人同时摔倒在地,抬棺人嘴里闷哼一声,双眼狰狞,带着惊恐与不甘就此气绝。而嬴栎也早已晕死过去,直挺挺瘫
倒在地。
另一人上前所见,只见定秦剑刺入同伙的下腹,几乎尽没剑柄。
祖放脸色一沉,低声和同门说道:“嬴栎已晕厥,你等上前将此人拿下带回,收了定秦,回去与师父禀报!”
两人领命,待要上前。剩下三人忽然拦住道:“这一战我等折了不少弟兄。人,你们魍魉派自可带回,那定秦剑,必须归在我无元门门下!”
祖放笑了一声道:“三位莫要忘了,先前家师与诸位定下约定,只要助我派擒拿秦将嬴栎,便奉上黄金百两。眼下嬴栎既被擒获,他手上的定秦剑,也自当有祖某带回献给家师。”
无元门中一高个门徒说道:“祖放,先前你亲口承言,定秦剑让我这两位师弟前去取用。如今我齐师弟为此剑失了性命,于情于理,更应该由我等处置。你莫不是要出尔反尔!”
祖放和两位师弟使了个眼色,便道:“既然梁兄意下如此,就让这位韩朋友出手便是了。”
无元门众听了,心下均是一喜。高个子杀手是无元门之中的硬手,颇有资历。他便道:
“如此,便让我这位韩师弟前去取剑。”说罢,那姓齐的便要去尸体上拔剑。
就在此刻,祖放突然出手。手上的短枪竟然毫不留情地刺中取剑之人。
无元门见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根本没有防备。只见短枪从那韩师弟咽喉之中穿透而过。可怜姓韩的门徒还未察觉出惊变,便一声未响,死得不明不白。
无元门众见在祖放出手杀人,立刻丢下嬴栎,出剑将三人围住。
姓梁的怒不可遏,质问道:“祖放!你出手伤人,背信弃义!”
祖放大笑一声:“梁兴,你我有言在先是不假。不过,祖某所答应的,也只有那两位朋友罢了。”
梁兴见祖放竟然在背后施以毒手,不禁愤怒至极。他恨道:“雷公道为了独吞金银,在会稽杀害中山四鬼!无元门早就应引以为戒!”
祖放道:“既知如此,几位又何必与我门协作?再者家师出手,向来无需顾及什么名声道义,不然,他老人家怎会外号毒魑?几位朋友如今丢了性命。可不要埋怨祖某。要怪,这也要怪诸位为了区区百两黄金,贪得无厌!”
梁兴中了祖放的计谋,又气又恼,自己两位师弟无端因此丧命。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过眼前的恶人。
祖放见梁兴手执两柄断剑,与余下二人拦堵于巷口。一副拼死向前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