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栎道:“于前辈当日被歹人所袭之事,前辈处可有何线索?”
赵萝问道:“卫尉何意?”
嬴栎道:“日前,城门卫陆涉派人前去雾山寻找线索。只可惜无功而返。因此,在下便想从前辈处得到些许协助。”
他等了一阵,见赵萝不答,意识到自己冒昧。便道:“晚辈唐突,还望前辈恕罪。”
赵萝道:“卫尉能为老身着想,老身感激不尽。至于那晚前来行刺的凶手,想必卫尉心中也有所明了。”
嬴栎道:“前辈莫非也是指那人?”
赵萝等待着嬴栎回答。卫尉顿了顿,说道:“毒魑雷公道。”
话音刚落。嬴栎见赵萝伸出洁白的右手,缓缓推开屏风。就在这时,嬴栎看到一张半布疮痍的面容。只见赵萝的左脸,面目尽毁,从眼角开始,起起伏伏地布满伤痕疤纹,一直延伸到她的下颚。而右脸也是红肿难消,显得异常诡异。原先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容,如今看来却是丑恶不堪。
嬴栎虽然心中早有准备,昨夜与之对答,未能看清楚赵萝的面容。然而今日见到眼前的景象,不免暗暗心惊。
赵萝问道:“卫尉,我的脸,被伤成这样。你说我要不要去找雷公道报仇!”
嬴栎见赵萝的案前摆放着一面小小的铜镜。再联想起夜里这间漆黑的内室。他明白赵萝
的内心正饱受着煎熬。
赵萝的面容,他只隐约见过一次。那时赵萝为了治伤,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那时她的伤情还未像现在这般如此“恶化”。嬴栎彼时见其容颜,也不得不感叹红颜摧折。
赵萝道:“不错,那夜前来行刺的杀手,确实是毒魑雷公道。”她凝视着对面的年轻剑客,只让嬴栎感到背上阵阵发麻。
嬴栎觉得自己颇为失态,当即昂起头,施礼道:“雷公道此人,狡诈奸险。他曾受长信侯之令,追杀太湖孙氏。为了逼出扁鹊后人,不惜以全城百姓之命做为要挟!其人所作所为,手段酷烈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赵萝回想到昨夜嬴栎所说。便道:“卫尉,雷公道是上代武林中人。已隐退江湖多年。他此番加入长信宫,不单单为了钱财。亦是为了谋夺药书。”
“为了药书?”
赵萝道::“昨夜王孙秫亲自送来信函,期间,他将雷公道往来南北的目的尽数托出”
彼时,赵萝身受重伤。在肤施县大夫的安排下,住进了城南这处别院。某一夜,端奴正在护院,忽地见到一高大的人影掠入庭心。端奴大惊,生怕母亲遇险,急忙抄了兵刃上前
拼命。
那人影似乎不愿与端奴交手。只是轻轻一闪,便顺势击倒了对手。端奴被怪客击倒,待要再战。不料已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了。
黑衣人推开内室之门,见到站立在窗前的女子。
只见黑衣人对着赵萝施礼道:“属下王孙秫,参见主母。”
赵萝披发覆面,淡淡说道:“建武君。请起吧。”
王孙秫站直身子。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函,放在案上道:“主母,宫中有变。”
赵萝看了一眼信函道:“建武君来此,就为此事?”
王孙秫道:“主母,属下还有一事,需得禀示。”
赵萝身子忽然一颤,厉声道:“是桓儿派你前来的?桓儿他在何处!”
王孙秫缓缓向后退却一步,不诶不吭,言道:“并非君侯派遣,实为属下自来。”
他看不清赵夫人的面目,又道:“伤害主母的凶手,属下已经查明了。”
赵萝听了,忽然凄厉一笑:“既然不是桓儿派你前来,就算你想告诉老身真相,我也不会信你!”
王孙秫这时候忽然听到院外一阵响动,再看时,端奴已经扶着大树艰难而起。王孙秫心
道:“《归藏易》果然名不虚传这哑儿不过学了些皮毛,就冲破了我的点穴之法。”
赵萝又道:“建武君,你且去吧。此处,不欢迎长信宫的门人。”
王孙秫道:“老夫人既然任然相信君侯,那何不让属下禀明?”
赵萝默不作声。王孙秫当她默许。进一步道:“那日在雾山扮作宫中使者的,乃是江湖恶枭,毒魑雷公道。”
“毒魑雷公道我所中之毒,你可知是何物!”赵萝似乎不为所动,反对质问建武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