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物乃是昔日驻守上郡的大将,襄武君嬴箦之物。”
“嬴箦唔,老身倒是知道。就是那位被嬴政所派遣,辅佐内史蒙恬戍边的大将。”
嬴栎说道:“这枚咸阳虎符,是先帝御赐于襄武君,有调动军马之权。因种种机缘,晚辈从襄武君处得到此物。”
芕婆婆道:“嬴箦戍守上郡,本是与内史蒙恬一道,共同防备匈奴。汝等要见故秦旧将莫非栎公子是为靖边而来?”
王廉这时候道:“栎大哥是肤施都尉,千里迢迢从关中而来
,便是要扫除匈奴之患。”
嬴栎道:“在下与叔冽,正在肤施守备。我等受汉大将军韩信节制,戍守边关,防备匈奴南下。胡贼势大,故时感我军孤立无援,便欲寻求旧秦将士出山,共击匈奴。”
芕婆婆道:“想不到是肤施的都尉亲自造访。”她和身边的端奴做了一个手势,便道:“如此老身更无推脱之责。端奴,你带两位去吧。”
端奴抱拳领命,起身要带两人外出。
嬴栎问道:“前辈何不与在下同去?”
芕婆婆沉默无声,并不答话。
端奴带着两人出了柴屋。夜入三更,这茫茫大雾变得愈加浓厚,严严实实地笼罩在村子里。端奴在门口拿了一束火把,把两人带到了一间大屋之前。
嬴栎道:“端奴,此处可是秦国兵士的居所?”
端奴听了,回转头来,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两人见了,不寒而栗。等端奴径自入内,嬴栎轻声道:“若是按照赵萝之言,这村子里定然有我秦国的兵士在此居留。但是这间屋子,怎么看也不似寻常的宅室。”
王廉感到肩膀一阵剧痛,便问道:“会不会有诈?那疯婆子
要害我们!”
嬴栎道:“若是要加害你我,先前在屋内她早已下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端奴又从屋子里出来,这时候他手上多了一根火把,交给了嬴栎。
两人进入大屋,嬴栎将火炬照过头顶,看见此处乃是一间凌乱,破败的仓库。嬴栎道:“端奴,这是什么地方?”
端奴低着头在地上搜寻了一阵,拿起一枚箭簇,递给嬴栎。
嬴栎大奇,接过箭簇一看,上面刻着一行小字:十九年,相邦启造,工师篙,工业。
嬴栎将此物交给王廉看道:“这箭簇是祖父为相时之物。”
箭簇上面的十九年时间,便是秦王政十九年;相邦启,则是嬴栎的外祖父,昌平君熊启。工师篙,工业,分别是督、造此箭矢的两名工匠。篙与业。
王廉问道:“这破宅子里为何有我们秦国的箭簇?”
嬴栎赶紧让端奴站到西首尽头,自己则立在门口高举火把。两人火束一举,立刻将这宅子照得通亮。
这时候,两人才发现,这破败的屋宅,原来是一间巨大的府
库,这地上堆满了生锈的青铜武器,有箭矢,断剑,大斧。一边还有损坏的牛皮橐,铁砧等工具。
嬴栎说道:“叔冽这是一间贮藏兵器的武库”王廉在地上翻捡了一番,说道:“栎大哥,这断剑大斧,都是戍边的兵器。”
嬴栎道:“你我前来是为了寻找余存的兵士,端奴带我们来此作甚。”
王廉问道:“端奴,村里的百姓都到哪去了?”
端奴呜啊说了几声,忽然抄起一把锄头,往左手方向走了几步,开始挖掘起来。
嬴栎走过来说道:“此处定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叔冽,你暂且守在门外,我与端奴一道挖掘。”
说罢,嬴栎和端奴一道开始掘地。端奴气力充沛,挖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后,两人手上的锄头双双碰触到了硬物。端奴蹲下来拔开泥土,嬴栎这才看见,这底下埋着一只似乎是青铜锻造的箱子。
端奴又扒了一阵,这才跳入坑中。将木箱从坑里推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