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奴慢慢接近老妪,跪在她的面前向老人比划着。过了良久,老妪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端奴,又瞧见杀气冲天的嬴栎。她哼了一声,将定秦剑随手一扬,不偏不倚,一剑钉在两人的面前。
老妪开口嘲讽道:“咸阳卫尉何等高手,怎么养出你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小子,你告诉老身,你父亲如今身在何处?”
嬴栎怒气未消,不愿回答。他走上一步,拔出定秦剑,良久才言:“家父失已踪多年。”
老妪听到这消息,追问道:“卫尉失踪?”她低头沉吟了一阵,说道:“两人入座。”
嬴栎和王廉见老妪态度大变,简直与之前判若两人。老妪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小的药瓶,投掷给嬴栎道:“这是塞外独有的封骨散,用于外敷。”
老妪的言语之中自有一股威严之势,无奈之下,嬴栎和王廉只得硬着头皮重新入座。
老妪道:“端奴,奉茶。”
端奴一听,回过头朝两人笑了笑,竟然飞快地跑了出去。
这时候,老妪说道:“老身先前多有失礼,还望两位公子多多海涵。”
两人一愣,没想到这老妇人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嬴栎心道:“既然如此,我且泰然处之便是。”
他将封骨散交给王廉之后,说道:“前辈武艺高强,晚辈自愧不如。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老妪又哼了一声,说道:“老身一介女流,不敢担当。老身姓赵,单名一个萝字。汝二人可称我一声芕婆婆。”
“芕婆婆?”王廉听罢,觉得这名字也颇为奇怪。
且听芕婆婆说道:“如两位公子曾言,今日前来是为寻找故秦将校。既为寻人之事,老婆子倒也可以为两位指点一二。”
嬴栎道:“那就有劳前辈了。不知如何找到昔日驻守上郡的秦国将士?”
芕婆婆又道:“且慢,栎公子。在此之前你还需答应老身一件私事。”
“私事?”
芕婆婆点点头道:“栎公子若是能够应承下来,老身自是感激不尽。”
嬴栎正色道:“只要不违背侠义之道,不让在下做伤天害理之事,在下自然答应。”
芕婆婆听了嬴栎这么一说,叹道:“很像很像,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这老妇又开始自言自语,又说了一阵,芕婆婆说道:“栎公子,老身远离中原已有多年,于天下之事鲜有耳闻。但求栎公子能将卫尉失踪一事,能够详实地告知老身。”
“父亲”嬴栎听到老妇的言语,内心多多少少还有些疑虑。嬴栎问道:“婆婆可是和家父相识?”
芕婆婆道:“也算是有些旧交。”
“家父失踪多年,是生是死,音信全无。这些年来,在下也一直在寻访父亲的下落。”
芕婆婆道:“栎公子,你若能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知老身,兴许。老身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嬴栎实在是捉摸不透这老妇人的用意,他思虑再三,决定先走一步再作下论。他说道:“那么,还请婆婆带我兄弟二人拜见故秦旧将。”
芕婆婆待要说话,听到屋外有脚步走动之声。便说道:“老身就让端奴带两位前去便是了。”
老妇敲了敲身前的木案。不一会,门外的端奴便带着热茶进入到屋内。
芕婆婆问道:“两位是想寻访故秦将士,可否与老身一诉缘由?”
嬴栎想了想,从身上小心翼翼地拿出咸阳虎符。一旁的王廉身子一侧,说道:“栎大哥此物”
嬴栎道:“不打紧,这虎符早晚要用。”
但见嬴栎将帛布打开,取出咸阳虎符,放在案上。
芕婆婆问道:“这是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