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魏王谷,嬴栎带着乌屠来到山壁,走了没多久,嬴栎遥指前方树林和乌屠说道:“骨都侯,三位勇士的遗骸就在前方。”
乌屠让手下进去搜寻,不一会,一拨人马将三具匈奴人的尸体尽数抬了出来。
乌屠确认是营中的兵士。他转身和手下说了一阵,嬴栎也自然是听不懂匈奴语。
乌屠待诸事安排完毕,便向嬴栎询问道:“不知上使何时出发?”
嬴栎道:“在下即刻前往肤施。”
乌屠道:“本侯就静待上使佳音。”言讫,乌屠命人牵过一匹好马要赠与嬴栎。
嬴栎倒也并不推辞,上马之前,突然左手在那匈奴兵士身畔一抄,轻巧地取过定秦剑。在场众人见嬴栎露出如此一手功夫,无不赞叹。那兵士更是被嬴栎这一下给震慑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乌屠大笑道:“长信宫高手如云,上使果然一身好武艺!”
嬴栎抱拳道:“骨都侯请回。”
乌屠带着兵士,与嬴栎话别绝尘而去。
嬴栎长舒了一口气,这一下可谓是死里逃生。他武功再强,一个人在匈奴大营之中作战的话,也没有任何胜算之机。
嬴栎立刻调转马头,往肤施急赶。
这一边,众将听闻嬴栎只身外出,正在将军府一同商议御敌之计。王廉、李必等人正暗自埋怨吕马童,忽地陆涉来报,说是都尉入城。
众将一并迎出府邸,却不见嬴栎的身影。王廉正打算折回,但见嬴栎不已经在身后的庭院之中出现。王廉拜道:“属下参见都尉!”
嬴栎拦住众将,说道:“诸位且听我一言。”
嬴栎说道:“诸位,本尉已经探听到匈奴出兵的时日,距离贼军来犯,还有五日。”
李必等人在底下窃窃私语,皆是不知此消息的真假。王廉离嬴栎最近,他问道:“都尉是如何得知此事?”
嬴栎将营中一事尽数转告众人。部下们听了,大感诧异。
回到堂内,武定国当即呈上一副地图。
众人看去,这地图上详细记载了上郡至云中郡一带的水草,
山谷,平野等各路地形。
定国进言:“都尉方才所处的位置,乃是匈奴的桑野大营。”
嬴栎顺着地图上的大营位置继续看下去:在其东南方的山谷,便是先前嬴栎刺探过的魏王谷。
嬴栎道:“诸位请看,此处乃是桑野,东南方向是魏王谷。这两处要地,可以利用。”
李必道:“都尉可是要派兵在这两处埋下伏兵?”
嬴栎道:“本尉正有此意,吾要在魏王谷与桑野之道上各伏下一支兵马,奇袭敌军!”
嬴栎要在匈奴攻打肤施之时,在其进军之路上设下伏击,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为阵亡在魏王谷之中的三百将士报仇。
嬴栎道:“按照约定,乌屠稽善会率领大军亲自攻城。这几日,需要将城中百姓尽数迁出城外妥善安置,城中只留下各部兵马,本尉以内应之身份,在城楼放火。陆涉,叔冽,你二人带兵士打开城门,放乌屠进城。吕马童,武定国,你二人率领士卒于瓮城之上作好守备,一旦匈奴兵马入城,立刻射箭杀敌。一定要引发贼军前后两部兵马之混乱,待其互相践踏,军阵散乱之时,本尉将亲率大军出击。李必,骆甲,你二人带领五
百精骑,届时从后门出发,埋伏在魏王谷,桑野之道两侧。乌屠败走,只会从这两道之上撤退,旦发现匈奴残军,立刻上前追杀,务必聚歼!”
李必道:“末将与骆校尉如何布置伏军?”
嬴栎先命令李必道:“李校尉,你部五百兵马,分散伏与魏王谷石壁。这一带覆盖密林,是绝好的藏身之处。”
“骆校尉,你部人马行之桑野之道,距离此处绿洲二十里之处有一处土山,兵马驻守于此。”
他将两处地形指给二人一一查看。李必道:“都尉,可否明日让属下与骆校尉出城,各自前往伏兵之处作一查探?”
嬴栎沉吟了一阵说道:“这两处有匈奴游骑巡逻,两位定要小心。”
此时,陆涉进言道:“都尉,乌屠稽善此人,残忍凶悍兼之狡诈多变,都尉如何与之传书往来?”
武定国亦道:“都尉虽然用计,但一般使者,乌屠未必能够相信。”
嬴栎没有想到这一节。他道;“还有几日时光,且让本尉再作设想。”
他问定国:“武校尉,城中籍册可有呈交将军府?”
定国道:“回都尉,将军府幕僚正在勘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