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无疑问愿意为了自己的孩子去死,但是她能力有限。
“首先要知道对手是谁!”亲手捉拿鲍维宏去状告的昌华伯鲍宗霖,表情严肃,皱着眉头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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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早早卸掉官职,一直待在银翘郡修行以冲击洞真的老人,其实是没什么洞真希望的。
他六十岁才封伯,在国势的帮助下成就神临,彼时气血都开始衰落了,差点金躯都不完整,玉髓也只生出几滴。
选择待在银翘郡鲍氏族地,更多是无望于自身前路,而专注于家族未来。
昌华伯这个爵位注定是只有一代的,他能活多久,就能为鲍氏保留这个爵位多久。
当初鲍伯昭和鲍仲清,都是他带着启蒙,授文传武,及至开脉,鲍易才抽出时间来自己指导。
鲍玄镜就不一样,这孩子从出生那天起,就是鲍易亲自带。读什么书,修什么法,练什么兵器,鲍易都一一规划,亲自指点。无论多么忙碌,都不会错过对他课业的检查……这孩子是真正承担了鲍氏几代人的希望。
“会不会是洗月庵里的那一位?”鲍宗霖把线索一条条地找出来:“玄镜不是在临淄遇到了白骨圣女吗?因此才产生一系列的变故。洗月庵竟然会收白骨道圣女为真传弟子,这事本就透着蹊跷。兴许一开始就是冲着玄镜来。”
“洗月庵?”苗玉枝听得很辛苦。
“洗月庵有一位画中人,法号为‘缘空’。早就斩绝尘事,不沾因果,在谋求最后一步跃升。”鲍玄镜解释着,摇了摇头:“不会是她。那个老尼姑还没有超脱,不可能算到我身上来。即便她收白骨圣女是为了白骨道胎,也不可能知道我是我……她不会轻易出手,结一份收不了的缘,阻隔自己的超脱路,更没有把天意推成这般刀术的境界。”
“罗刹明月净呢?”鲍宗霖又问:“白骨圣女除了是洗月庵玉真,还是三分香气楼的昧月。这当中……”
苗玉枝若有所思:“洗月庵的玉真,是三分香气楼的昧月。那么画中的缘空师太,会不会是罗刹明月净?”
“洗月庵和三分香气楼的关系,我也不能尽知其中隐秘。但罗刹明月净曾经得罪了赫连山海,洗月庵如今却在牧国发展,她们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只是在背后有隐秘的联系……”鲍玄镜一边检索情报一边道:“这件事情倒是可以作为筹码。以后跟这两方势力接触的时候用得上。”
他呵了一口气:“也不会是罗刹明月净。她修的是极乐仙法、祸国神通,推不出天意如刀。”
“难道是田安平?”苗玉枝忽然想到什么:“咱们刚准备对付他。”
“娘,你别瞎猜。”鲍玄镜看她一眼,有些无奈:“田安平要是有这个本事,也不至于被我姜望叔叔一剑贯喉。”
提到姜望,苗玉枝就有几分恍惚:“要不然问问你姜望叔叔该怎么办?”
“我虽然叫他叔叔,可他没有真把我当侄子!”鲍玄镜没好气地道:“问他怎么办,我还不如直接走到姜述面前,告诉他我是白骨道胎,此次降生现世,就是为了超脱而来。用效忠来交换他的保护——”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这倒也是个办法。但不能是现在。现在去投姜述,只会被他吃干抹净。除非走投无路,又或者我切实有了自保的手段。”
他缓步在房间里走。
“其实当我察觉自己被天意针对,我的对手是谁,就已经很清晰了。”
“当今之世,擅长拨动天意的,无非那些个星占宗师,但以现今这些星占宗师的层次,绝不可能把天意之刀推动到这种程度。即便是星巫诸葛义先,距离这一步也还差得远。即便是最能在天道之海里扑腾的姜望和猕知本,也没有这掌天吞海的气势——”
他长呼一口气:“能够在尚未见面,也没有捕捉到我身份的情况下,仅以天意就把我逼到这种地步,非超脱不可为。”
“我儿!”苗玉枝惊道:“超脱者为什么针对你?”
鲍玄镜咧了咧嘴,露出整齐的白牙:“怀璧其罪!”
“是哪一位超脱者?”鲍宗霖直接进入解决问题的状态:“是否可以引导祂和陛下对上?你乃鲍氏嫡脉,未来的大齐朔方伯,国势对你的庇护是理所当然的。”
“这条思路确实是可以实现,但不能这么做。”鲍玄镜很满意鲍宗霖,这位昌华伯是真有脑子的,当然还是比不上自家爷爷,可是现在还不能在自家爷爷面前如此坦荡……
他解释道:“天子多疑。他一定会追索,为什么我会被一名超脱者盯上。届时我就生死不能自主,全在他一念之中。”
“至于那个针对我的存在是谁……”
“无非还是从天意入手。当今时代,对天道深海的影响,能比姜望和猕知本更强的,并没有几个。一个为魔着史的吴斋雪,一个齐武帝时期的天妃——倘若他们还活着。”
鲍玄镜真正的倚仗,是他作为白骨尊神,曾经活过的漫长岁月,是他曾为绝巅之上,所拥有的超脱层次的见识。这令他读史之时,能在时间的尘埃里,轻易发现旁人无法察觉的隐秘。
曾经端坐白骨神宫,对于现世只能偶窥,不敢详察,以免被警惕,错过了许多细节。以白骨道胎临世后,他苦心读史,自齐而旸,百代在目,中央四方,列国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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