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上走路都要小心,还去蹴鞠?
“想看?”娄诏侧过脸来问,身旁挂着这小小重量,跟她说什么,她都满是好奇,听得认真。
冯依依点头,然后问:“是你小时候看的?”
“是,父亲母亲带着我和承肃去看过。”娄诏现在已经不避讳提起过往,曾经家人灭亡留下的全是伤痛,他以为自己活着的唯一目标就是报仇,昭雪傅家冤仇。
不过,老天爷对他不错,给了他一个世上最好的女子,又让他找回了失散的弟弟。娄夫人待他视如己出,他其实拥有了很多,只是以前一直活在阴霾中,蒙蔽了双眼。
冯依依越来越多听着娄诏提起他的过往,不管是幼时在傅家,或是后来在娄家,他经过的所有事都愿意同她说。
而她,也越来越了解娄诏,并没有像当初在扶安时,喜欢是喜欢,可是总有着除不去的隔阂,不知道他的过往,也不知道他未来的打算。
就像娄夫人所说,娄诏从小话少,但是对着冯依依,却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人呢,就是一物降一物。
前方冰面上蹲着一个人,见着冯依依和娄诏走过来,那人站起来,却是清顺在这边等着。
“大……公子,夫人。”清顺弯腰行礼。
冯依依松开娄诏的手,小心着步子到了清顺这边,看着他手里的鱼竿,又看看几步外的一处不大的冰窟窿。
“清顺,你在钓鱼?”
清顺将鱼竿往前一送,笑着道:“这是给夫人准备的。”
“我?”冯依依接过鱼竿,手心发痒,钓鱼实在是好玩。
尤其冬天钓鱼,在冰上凿一个窟窿,冰下的鱼憋气太久,就会过来透气,正好让它们上钩。
清顺点头,往娄诏看看:“是公子吩咐的,只是夫人千万别往前靠到窟窿那边。”
冯依依回头,娄诏已经倒了她身后,细长手指捏上那鱼竿。
“夫人,你一定多钓一些,今天的晚膳全靠你了。”娄诏道,手拉来小竹凳,将冯依依摁上去坐下。
冯依依眨巴两下眼睛,不解的挠挠腮颊:“晚膳?”
想了想可能是娄诏说笑而已,她也没当回事,一心全放去钓鱼上。毕竟,中书府还能缺了晚膳?
冯依依安静坐在凳子上,眼睛紧盯着那处冰窟窿,等着鱼儿上钩。
其实像这种捕鱼方法,往往是一个有经验的健壮男人站在窟窿旁,手里握着长长铁钩,见着大鱼上来换气,便迅速下手,用铁钩将鱼勾上来。
当然,冯依依钓鱼,纯粹是娄诏为了陪她玩耍,乐趣罢了。
“有鱼吗?”冯依依看看身侧的娄诏,想着鱼钩半天都没有动静。
“夫人,为夫相信你,”娄诏笑着拍拍冯依依肩膀,“你连江鳖都能钓上,何况是鱼?”
冯依依推了娄诏一把,秀眉轻皱:“一件事你记了一辈子。”
娄诏赖皮的重新贴回去,手臂钻进冯依依红色斗篷,探过去揽上她的细腰:“因为夫人当时太可爱。”
犹记得,当初带冯依依回魏州。船上与他赌气不说话,带着婢子秀竹去船尾钓鱼,说是要做鱼汤。
后面钓上一只花壳江鳖,吓得她赶紧丢在甲板上,平时软软的声音变了调,不知从何下手。
“记得,夫人当时不敢下手,找了一个木盆将鳖扣住,”娄诏笑,手指试探着去捏那块腰间的软肉,“当时你在甲板上又跳又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烫了脚。”
就是那清脆的声音让他无心读书,便站在窗边看。
娄诏想,当时的他一定是笑了。
“依依,快快!”娄诏直起腰,赶紧指着冰窟窿,“上钩了。”
冯依依只觉腰间一送,那条缠人的手臂抽走,再看去窟窿,可不水波动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