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后得知谢玉被派往边疆的事,沉默了瞬,或许知道这可能是谢玉最好的结局,在谢玉要给她请安的时候,她没有见谢玉,往后际遇但凭造化。
在崇德帝面前,她没再提起谢玉这个人,反倒是说起另一回事:“你还去见她了?”
崇德帝狭长凤眸微抬,眼里掠过一抹诧异。他事情做得隐蔽,不想让旁人打搅到杜浮亭,更是想瞒着杜浮亭真相,没想到自家亲娘深处皇宫却能知晓此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做了肯定就会有人知道,不过你放心,你皇伯不会把事往外头散。”
自家娘亲如果想知道外头的事,似乎确实只能从恭敦老亲王身上知道,崇德帝讯问道:“皇伯是如何知晓的?”
“大概在知道我没死的时候,顺便调查到的吧。”对于恭敦老亲王而言,调查几件事还是绰绰有余,他手里攥着的可都有些来历了。
不可能!哪有这么凑巧的事,绝对是故意调查的,不过就是不想让朕动怒,替恭敦老亲王辩解而已。
柳太后捏了捏手里帕子,温婉大气的面容上,露出抹无可奈何:“反正事情都告诉你了,我与你皇伯也都知晓了,只不过我与你皇伯的意思,都是想去看看杜浮亭。”
“你们跟着掺和作甚?皇伯的手未免太长了些。”崇德帝眉头紧锁,声音带着丝严肃。他不想让人扰了她清净,可是如果自己不答应,大概他们能做出私下去看杜浮亭的事。
“终归她肚子里孩子是皇家血脉,我可以看着那孩子在民间、在她母亲身边长大,你皇伯怕是不行。”恭敦老亲王这辈子都没有子嗣,就是先帝那些兄弟膝下的子嗣,当年夺嫡也是没的没,贬为庶人的贬为庶人,皇室里隔得近的血脉多了会出乱子,少了也会出乱子。
“眼看你登基到如今,后宫妃嫔皆无所出。不对,是连怀孕的消息都没有,只有杜浮亭肚子里那个孩子,你皇伯担心的也有道理。虽说和顺康帝相比,先帝子嗣不丰,可包括你在内,好歹也有三位皇子、两位公主。”说到底其实还是恭敦老亲王觉得萧家的人太痴情,而且子嗣一代比一代稀少,借此提醒皇帝莫感情用事,变相催他尽快开枝散叶。
“你心里再有不满,想要算账就找你皇伯去,我管不了你那么多事。”
崇德帝莫名其妙让自家亲娘,和自家亲伯伯怀疑了生育能力,他薄唇微抿,反驳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儿子做不到先帝那般专情又薄情,儿子不会有别的女人。”
杜浮亭整理花干的时候忽然鼻尖痒痒的,她只能停下手中的活,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将喷嚏给压了下去,这几日她总没来由的打喷嚏。
李婶子满脸笑意的往杜浮亭家赶,就见杜浮亭正站在架子前发愣,走进去一看是在晒花干,“难怪先前让弩儿去摘了好几篮子的花,走,出去瞧热闹去,大家伙儿都去。”
“什么热闹?”
“前头高家娶小媳妇,听说那小媳妇生得花容月貌,与郎君是才貌双全,都想沾沾讨新媳妇的喜气。”高家是做丝绸生意的,和江南那边的商户都有联系,算是这片算得上门户的人家,老百姓的乐趣就那几样,谁家做喜事都有人围观,尤其是门户高的人家嫁娶都会沿路发喜糖或者喜饼,冲着这点有不少人过去看热闹。
“最近珠儿老往外跑,未央也长久不归家,你和弩儿在家里守屋,总闷家里容易闷出病。再说了如果你不去,弩儿和我家子远也不能去……”
“行吧,我去。”
“这就对了,沾沾喜气好事到。”李婶子大嗓门喊着自家孙儿和弩儿出门看热闹,直到看见两孩子出屋子,她才去扶杜浮亭,笑着道:“沾了喜气将来生个大胖小子。”
“小子姑娘都好,我只要这孩子平安康健。”她心里是想要姑娘的,至少如果是姑娘,不会对任何人有威胁,也不会引得旁人觊觎这孩子。
谁家不是多盼着有儿子孙子,一连好几个之后再想女儿孙女的事?不过这话李婶子没当着杜浮亭的面说,既然人家自己觉得儿子女儿没差别,那人家生儿子她贺喜,生女儿她也贺喜,总归不会影响她家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