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也好,欲也罢。
他偏不愿就这么匍匐在这妄念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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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滨最近觉得自家主子奇怪的很。
这半个月都没去过韶音阁不说,就连晨起时都不让人伺候了。
更诡异的是,三爷的寝衣最近坏的也特别勤。
想起前些日子,那个裹着斗篷抱着衣裳,哭哭啼啼被赶出莫妄斋的教坊司妓子。
又想起最近三爷明显阴沉泛寒的脸色,在朝中越发狠辣的行事作风。
作为近随,也同为男人的李滨,顿时有了些微妙的联想。
这种事情,出于男人的颜面,是没法明着劝三爷求医问药的,可若是就这么放任不管,时间拖得久了耽误了病情,可是关乎终身的大事。
正在李滨犹豫着要不要寻个由头请个大夫来给三爷瞧瞧时,在韶音阁伺候的蝶衣过来求见谢尘。
谢尘此时正在书房中与人谈事,李滨守在外面听着蝶衣有些焦急的说着来意。
“你是说,最近白歌姑娘吐得厉害,什么都吃不下?”
李滨看着眼前一脸焦虑的蝶衣,跟着担心之余,心中忽然起了个念头。
蝶衣连连点着头,道:“是啊,也不知是怎么了,以前姑娘虽也总是犯恶心,可好歹还能吃点东西,这小半月却是吐得厉害,就是强撑着吃了也都得吐出来,这么下去怎么行啊,还是得请大夫来看看啊!”
李滨安抚了蝶衣两句,让她先回韶音阁伺候着。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里面的人告辞离开,李滨才进了书房。
谢尘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怎么了?”
李滨将话在脑中过了一遍,才回道:“刚才蝶衣过来了,说白歌姑娘最近吐得厉害,眼见着不怎么精神。”
谢尘微皱了眉,握着茶盏的手指略微用力的屈了一下,又放开。
他目光落在已经凉透的茶水上,听见自己平静淡漠的声音:“去宫中请太医来瞧瞧吧。”
李滨自去派人请了太医,等太医到了谢府,他才又敲响了书房的门。
“三爷,太医到了。”
过了好一会儿,房门被推开,谢尘那张清隽出尘的面容冷冷出现在门后。
“到了就领到韶音阁去,与我说什么?”
李滨小心觑他一眼,道:“您不过去瞧瞧吗?”
房门“咣”一声被关上,只留凉凉的两个字飘出来:“不去!”
李滨站在门口叹了口气,这三爷不去,他怎么也不能让太医特意再来莫忘斋请脉啊,那也太明显了,怕是他得被三爷罚上个几十鞭子。
纵然无奈,他也只能是领着已经熟门熟路的郑太医往韶音阁去了。
将郑太医领到韶音阁,正赶上白歌用午饭。
东临阁大厨精心烹饪的菜肴流水一般的送进去,然后几乎是原封不动的送出来,叫人看着直道可惜。
屋里丫鬟正忙做一团,端着水碗,举着帕子,焦急的将白歌团团围住。
白歌正抱着痰盂吐得直不起腰,一边小招心疼的帮她拍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