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极速从后面赶来的聂赤宗将大家止住,看向前方的唐骑,大概有一万人。此时他已被怒火烧得浑身难受,提起长枪朝这一万唐骑挥出:
“没必要再跑了,就在这里,先冲过去解决掉那些骑兵。”
“且慢,”一群郁闷的蕃骑正要冲锋,又被尚息东赞打住。尚息东赞急得大汗淋漓,连汗水也顾不得擦:
“左右的唐军已快冲来,再逃对我军不利,可以就在这里结阵拒敌,但不能冲近那座山。山上定有何浩然埋伏的兵马,面山而战对我军不利。”
和昨天晚上的娑摩禅师一样,尚息东赞再无它法。分兵而守是最大的失误,他只希望瞿靖那边的兵马能快些赶来支援。就算战胜不了,起码也要让何浩然无法再西进土蕃。
六万六千蕃军,在大山前的空地上速度聚拢。见他们不过来,山上出现一大群人,其中就有一些人熟悉的何浩然。
这里离蕃军有些远,何浩然看了眼正在左右远望的老婆,想了想下达一个命令:
“留五千兵马守在山上,其余的前去围攻。”
三支兵马,最先短兵相接的是左边军队。蕃军的阵型还未组好,冲近的上万骑暂缓,组成一个四方形方阵。
这次排兵和以往不一样,顶在方阵最前方的是连锁铁盾骑兵,第二排是长枪兵,第三四排是弓箭兵。四排一组循环。大军没带那么多的连锁铁盾,中间有不少人拿的是普
通木盾。
方阵有一千七百副神甲,如同镶边似的镶在左右,将左右紧紧保护起来。随着中间指挥的韦皋一声大喊,方阵朝还在慌忙组阵的蕃军队伍冲去。
六万多的蕃兵,在广阔的草原上组成一个巨大的圆。方阵在它面前,仿佛只是一个被吸引过来的小玩具。还在五十米开外,从军阵中飞出一阵阵箭雨,斜斜落在双方阵中。
方阵中出现几处骚乱,一些运气好之人被落下的飞箭射中。对面蕃军阵营中的惨叫声不断,他们的阵型并未完全组好,虽有不少盾牌在外面,根本未能全方位保护到。
两拔飞箭射出,前方盾牌兵交织在一起。如同两堵铁墙相撞,发出沉闷的金属碰撞声。
蕃军的阵形比起以前有些变化,最前方是连锁铁盾骑兵,第二排是长枪长刀兵,第三排是重武器兵。这些重武器有铁锤、石锤,更多的是像一根根狼牙棒的武器。后面是弓兵和木盾兵。双方的连锁铁盾碰撞在一起后,仿佛像是磁铁紧紧吸在一起。
谁也没能力分开,后面的兵种被铁盾兵阻隔,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待唐军的步兵赶到,方阵越拉越长,三万兵马附在圆阵的外围,像是要将对方包围起来。
暂时伤亡不大,在中间指挥的众蕃将松了口气。只有尚息东赞皱着眉头,此时左右和前面的方阵已经连接起来,后面有个很大的缺口。他看向聂赤宗,想了想还是没将突围的想法说出。
尚息东赞也知道,此时连胜负都未分,就算聂赤宗要突围,其它的将领也不会答应。一旦选择突围,不说骑兵,这些步兵几乎只有等死。
超十多万人的战斗,只是喊杀声就让人血气翻滚,根本用不着战鼓。聂赤宗站在马上,拿着望远镜向四周扫了一遍,当他转到后面时,突然惊声大喊:
“又有唐军来了。”
聂赤宗惊声喊出,周围听到之人纷纷站在马上朝后面看去。只见从后面冲来不知多少唐军,尚息东赞再也忍不住:
“聂将军,快让骑兵从后面突围,这支应该是去占领叶升的唐军,他们的兵力已超我们太多。再不突围,等会就出不去了。”
“住嘴,”聂赤宗狠狠瞪了尚息东赞一眼,要不是对方的身份,他会一枪结果对方。
“他们兵多又如何?大家结阵死守,待二王子带兵赶来再反杀出去,我不相信他
们能将我军一下子吃掉。”
不但是聂赤宗,许多蕃将对尚息东赞也很不满。大家的实力悬殊并不是太大,从哪方考虑都不可能撤退。
见劝说不了大家,尚息东赞暗自叹了声,对聂赤宗说:
“让大家小心对方投炸药,只以防御为主,千万不可自乱阵脚。”
尚息东赞的话说完,李贤的三万兵马赶到。仿佛如堵决堤,将最后一段缺口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