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候的夫人与沈候该是利益相连的共同体,沈候若是被绝嗣,最先受到苛责的必定会是她。毕竟一个女眷不能生,这在夫家的人看来,就是最大的原罪。
指定不是沈候的新夫人了。
那等当得起陛下一句“阴狠歹毒,狡诈无耻”的,又究竟是何方神圣?
众人好奇至极,可如今不管是陛下还是太子,俱都脸色阴沉。他们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才不会再这个时候上赶着去打听,给自己找不自在。
大臣们都装的可乖了,之后陛下再有令下,他们答应的比谁都利索。
陛下让工部派出官员去查探京城附近州府百姓的房屋,以免今年再有雪灾导致百姓死亡。工部的大臣连声应下,还说若发下危房,会及时统计上报,再由朝廷派出人员集中修缮,主打就是,争取今年没有一个百姓,为因为雪大压塌了房屋丧命。
吏部那边得到的旨意是,眼瞅着就进入十一月了,今年又有部分官员要进京述职。这件事提前安排起来。省的有些官员得到消息时太晚,再因为大雪封路等原因不能及时进京。届时不仅耽搁了官员的考核,还影响陛下来年对一些州府的布置。
吏部官员闻言,也都俯首应是,保证回去后就将此事安排的妥妥当当。
争取十二月前就能让今年述职的官员都到京,到时陛下想见那个就见那个。
等吏部和工部的官员从衍庆宫离开,都已经到午膳时候了。
隆庆帝是个明君,更是个任君。若是往常谈事情到了这个点,他指定会体贴的让臣子在宫中用膳。但是今天么,陛下没这个心情,那这些朝臣只能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大臣们出了宫,直接往衙门去。衙门里有饭,这时候去倒是正好赶上吃用。不过就是衙门的里的饭食肯定比不上宫里的精致。但也别挑了,陛下今天因为沈候的事情暴躁的很,他们若真留在宫里用膳,指不定会因为面对着陛下那张冷脸,而食不下咽。
距离宫门口越来越远,大臣们也越来越放松。
这些大臣们放松下来,就开始交头接耳的八卦。
他们可太好奇沈候那档子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
虽然多少也猜到了一些,但不知道那毒妇是谁,不知道状纸上除了状告给沈候下绝嗣药外,是不是还有别的罪名,他们就好奇挠心抓肺,此时恨不能立刻将京兆尹抓过来,仔细问一问究竟才好。
就有大臣小声窃窃私语说:“沈候昨天才成亲……”
“指定是那小人想趁着昨天人多事杂,给沈候下药一了百了,熟料沈候谨慎,抓个了正着。”
“那绝嗣药……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那人究竟是有心还是无心。”
“呵呵,你这话说的,传这药出去的人会是无心?我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依你说,那人就是冲着沈候去的。”
“指定是这样错不了了。”
“那妇人……”
“稍后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其实也根本用不着这些大臣打听,等他们回到衙门,就见官员们或三或五的聚在一起,正议论着武安侯府已经和离的三儿媳。
这些刚从宫里出来的大臣,不知道为何就议论起这个人来了,他们慢吞吞走着,耳朵却竖起来仔细听。
结果听来听去,好么,原来是这周氏大中午被京兆尹的差役直接抓到京兆尹去了。
周氏叫的太惨,一路喊冤枉,以至于本来还没多少人知道此事的,突然就闹得满城风雨。京城百姓们竟是短短一上午时间,全都听闻了此事。
原本还有百姓想着,许是周氏真冤枉,不然不能喊这么凄惨。况且她一个女眷,之前还是侯府的儿媳妇,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就会犯什么罪不可赦的大罪呢,怎么这些差役连给人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就不由分说将人抓牢里了?
百姓们不由揣测,是不是周氏得罪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