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重臣们也不傻,脑袋一动,再看看京兆尹十月天满头大汗的样子,顿时什么都想明白了。
怕不是有人要给沈候下绝嗣药,结果给沈候抓个正着吧?
那……这热闹可就大了。
毕竟众所周知,绝嗣药是宫廷秘药,真就是只有宫中的人,才能知道秘方。
说这事儿和宫里的人没关系,谁信啊!
不管这事儿最后牵连上的是某个王爷,还是其余公主郡君,这个案子啊,指定是不能善了了。
毕竟今天有意图不轨的给沈候下绝嗣药,那等明天,是不是就有人会给隆庆帝给太子秦晟下药?绝嗣药的威力是经过前朝验证的。这是能生生毁了一个朝代根基的东西,若是真大范围流传开来,江山岂能稳固?朝纲可能太平?
陛下这次定要下狠心砍一些脑袋,以正法纪了。
果然,重臣沉默的间隙,就听隆庆帝呵呵冷笑两声,直接吩咐李富贵道:“传刑部尚书,督察院院正进宫见驾。”
李富贵二话不说,三两步走出宫门,将旨意传了下去。
刑部尚书和督察院院正来的很快,两人在宫门口碰个正着,彼此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茫然和沉重。
陛下陡然召见他们两个,那指定是大秦疆域内又发生重案要案了。可事前他们竟是一点风声也没听到,那陛下稍后问起来,他们可要如何回答?
再来,既然是大案要案,不是也该将沈候传进宫么?
陛下一贯以来的作态,就是遇到重案要案三司一道审理。而不管是刑部尚书还是督察院正,年纪都不小了,即便他们办案经验更多些,但很多时候,案子布置下来,主要办事的人还是沈廷钧。
可直到进了衍庆宫,他们也没看见沈候。那怎么着,这次的案子真要他们两把老骨头上啊?
两人心头各有所思,但又都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
很快,他们进了衍庆宫,两人二话不说,纳头就拜。
等陛下喊了起,他们才抬起头,然后一瞧,呵,今日衍庆宫好热闹。吏部和工部的官员许多都在这里,如今那些老伙计还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们。
刑部尚书和督察院正的心偶提起来了,心里揣测着,这次的事儿指定小不了了。
而随后,听到京兆尹转述的案子,刑部尚书和督察院正眉头狠狠的拧了起来。
这次的案子岂止是不小啊,这要是不杀个血流成河,怕是难消陛下心中的暴怒吧。
两人也就此明白,为何这陛下不让沈廷钧进宫了。他是苦主么,再让他掺和到案子的审理上,之后即便查出了什么真相,怕也难度天下悠悠众口。陛下多心疼沈候,这不就让沈廷钧避嫌了么。
既沈廷钧不能参与这件案子,隆庆帝就直接将案子交给了刑部和督察院处置。且规定了破案时间,撑死就两天。
两天后,他要看到所有详细经过,还要知道罪证确凿的幕后主使者。
刑部尚书和督察院正不敢说什么,这个时间太仓促了,他们怕不能完工之类的话。毕竟这案子真不复杂,且已经有了一部分证人证言,如今需要做的,无非是打开周氏的嘴,从她哪里问清楚那与她合谋的究竟是何人罢了。
刑部尚书与督察院正心里有了底,俱都跪地应承下来。
这厢隆庆帝不知想到了什么,陡然又冷笑两声:“一个妇道人家,手无缚鸡之力,心却比天都高。如此阴狠歹毒,狡诈无耻,你们只管放心审理,打死不论。”
刑部尚书与督察院正闻言再次颔首应是,随即见陛下再无其他吩咐,两人果断起身告退,顺便领走了知道更多的京兆尹,三人一道审案子去了。
衍庆宫中只留下隆庆帝与太子秦晟,以及吏部和工部的一些大人们,这些大人们不知道,莫名其妙的怎么又冒出个心狠手辣、阴险狡诈的妇人来。
这妇人指的是谁?莫不是沈候新娶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