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殿倒吸一口凉气:“白梨暂且不表,郁瑾图什么,他可是铸剑门的三公子,自己灭自己的宗门?”
非亦长叹一声,一边领路一边讲:“还记得我提到过,郁瑾的娘亲暴毙一事吧。剑门四公子都是铸剑门宗主和长老的后代,郁瑾的娘亲是铸剑门宗主夫人的陪嫁丫鬟,被宗主醉酒后强要了,所以郁瑾算是铸剑门宗主的私生子,和郁剑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仙界宗门中怎么还有这种腌臜关系?”
应向沂皱着眉头,觉得自己瞬间穿越到了古装剧里,凭他的经验来看,接下来就要到宫斗和兄弟阋墙的情节了。
迟迢嗤了声,语气嘲讽:“越是看上去光鲜亮丽的存在,内里越肮脏不堪。”
非亦不置可否,继续道:“铸剑门宗主一直瞒着,此事没多少人知道,就连郁剑都不知道郁瑾和他是兄弟。”
六殿:“是郁瑾告诉你的?他怎么知道的?”
“铸剑门被灭后,他来找过我,说自己大仇得报,了无心事。也是那时候,他告诉我,要为我铸造一件神品法器。”
应向沂抓住了其中的关键:“郁瑾的娘亲突然暴毙,是铸剑门的人下的手?”
非亦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郁瑾查了很多年才查到当年的真相,他的身世被宗主夫人知道了,宗主夫人的娘家也是极有势力的存在,铸剑门的宗主能成为宗主,少不了他夫人的帮助。”
“郁瑾名头正盛,铸造法器的天赋卓绝,是铸剑门下一代的希望。为了让宗主夫人消气,宗主就杀了郁瑾的娘亲。”
应向沂忍不住叹息,郁瑾他娘这一生,也算是被铸剑门的宗主毁了。
非亦深深地看了应向沂一眼:“小应仙君基本说对了,只有一点错了,不是宗主杀了郁瑾的娘亲,他娘亲是自杀的,当着郁瑾的面,自杀。”
六殿心头一惊:“怎么回事?”
“少年羽翼未丰,如何与庞大的势力相抗衡?”非亦目光冷冽,声音也沉下来,“事情刚暴露,她就想到了这一点,各方势力施压,宗主夫人要个交代,为了保护郁瑾,她只能这样做。”
应向沂闭了闭眼,轻声道:“女性本弱,为母则刚。”
如果是其他人动手,郁瑾肯定会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如果她不赴死,他们两个人就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是唯一能保全郁瑾的方法。
“因为这件事,郁瑾消沉了很久,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和铸剑门宗主的关系,也无心铸造法器,整日里一门心思想着查明真相。”
非亦合计了一下:“现在他差不多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带走白梨,与郁剑反目,这也算是他的报复。”
听到这话,六殿顿时支楞起来了:“所以他也在利用白梨!”
“说利用也太难听了,他们最后可是两情相悦。”非亦停下脚步,看着山洞里靠在一起的两人,“白梨和铸剑门有仇,郁瑾也和铸剑门有杀母之仇,后来他俩就联手把铸剑门给灭了。”
当年铸剑门被灭门一事轰动仙界,然而谁都不知道,这场灭门起于这样的原因。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和非亦说的差不太多,郁瑾和白梨相互慰藉,日久生情,成了一对恩爱的夫妇。
很快,白梨就怀孕了。
几人面面相觑。
非亦破天荒的错愕起来,一脸难以置信:“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他们有孩子,我和郁瑾最后一次见面,他并未带着白梨。”
这也是非亦没能一眼认出白梨的原因。
他从未见过白梨,对白梨的所有印象,都来自于郁瑾的描述,只知道她是郁瑾的夫人,郁瑾很爱她。
应向沂语气微妙:“我怎么觉得,铸剑门被灭门一事,并不像我们之前以为的那么简单。”
且不说郁瑾和白梨有没有能力灭掉铸剑门,他们真的会将那些无辜的弟子也一并杀光吗?
迟迢耸耸肩,浑不在意:“接着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反正法器不会落到他们手里,他已经不在意事情的真相了,全当看个故事。
非亦脸色凝重,不复之前的轻松:“如果不是郁瑾和白梨,那又会是谁?”
他看了眼迟迢,欲言又止。
在他们所熟知的人物关系里,能和铸剑门联系上的仇人,只剩下当年那条被屠杀的龙了。
铸剑门一夜之间被灭门,会和此事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