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池矜献发现除了戚随亦,手机上还有其他人的电话和消息。
齐岳打来的,不用猜也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池矜献关了手机,没看。
—
走廊里没有刚才进去的医生或护士出来寻他,明显是还没结果。
池矜献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不到,只不过这时候天气还冷着,所以夜晚来得比较早。
可能还得一会儿等。池矜献走到走廊边缘的凳子边坐下,安静地等着。
“嗯?大宝贝?”
闻声,池矜献下意识抬头,还没等他看清来人是谁,眼睛里就被一头粉红色的毛发填满了。
池矜献惊了一跳,不确定般地轻喊:“景哥?”
“嗯哼。”景离秋手里提着药,走过去,道,“你怎么在这儿啊?”
池矜献抬头看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忍不住盯着他的头发看了片刻,表情有那么些许地一言难尽:“你头发上周不还是蓝色的吗?”
景离秋拨了拨头发,一条腿的脚踝搭在另一条腿的大腿上,非常豪放不羁,道:“最近对发色比较情有独钟,打算把彩虹色染一遍看看哪个更适合我。”
池矜献:“……”
此人便是景向寒的亲侄子景离秋,高考暑假被他叔打包送给池绥的礼物。
非常“听话”。
池矜献还记得他来自己家那天,留着乖巧的学生头,脸上一幅厚厚的黑框眼镜,见了池绥和原斯白,握着行李箱怯怯诺诺地喊:“两位叔叔好。”
从上到下,从头到脚,怎么看怎么一幅上学上傻了的书呆子形象。
直到有一次池矜献看他门没关严,进去给他送牛奶,发现他把自己打扮得闪闪亮亮的。
头打发蜡,小西装外穿,却就那样敞着扣子,整个气质都吊儿郎当的。
哪里有一点乖学生的样子!
感觉他下一刻就能用那副形象去酒吧蹦迪。
池矜献直接愣在原地,新奇地盯着他,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半天,景离秋才忍着声音开口解释道:“快憋死了,就过过瘾。”
说完立马冲过去把人拉进屋关上门,威胁道:“你敢说我不是乖宝宝,我就拉你一起看小黄片共沉沦!”
池矜献:“?”
后来池矜献问他,为什么要在大人面前装成那副模样,他风格……就算不是乖学生也没什么啊。
景离秋只道:“你不懂,我比较野。酒吧打怪、坟前蹦迪我什么都干,怕我爸和我叔一直盯着我,还是乖点儿好。”
而景离秋是个医学生,在所有人的印象里,医生的形象都是无比高洁神圣的,所以他哪儿敢明着野啊。
池矜献问他学医是不是被逼的,他说不是,还说自己就喜欢研究人体构造。
比如他身为beta,他就知道最基本最俗气的一点——beta怎么做起爱来会最爽。
虽然他还没实践过,但不防止他深入了解啊。
去池矜献家的那一年景离秋大三,由于成绩过于优异,他性格又比较不羁,所以明明才六月份,他就从学校回家了,考试的时候再说——爸妈不在,谁都不爱。
谁知道刚回来两天他就被景向寒卖了,想野都不敢,只好憋着。
与景离秋彻底成为交心好兄弟后,池矜献被景离秋拉着看了不少……科普片。
他边面红耳赤地看画面,边还得做个学生听景离秋在他耳边说:“诶,对,就是这个姿势,我跟你说人体这个时候啊,正是蓄力最强的……”
把当时的池矜献带的连续半年脑子里都是片、片、片。
景离秋还劝他不要有负担,说:“这有啥,你已经是个大人了,不要不好意思。”
“你以后就要学我,做一个——大人面前乖乖男,大人背后是猛男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