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父失母还和兄弟闹翻的恐龙王子望着花株旁边的小伙子,一时间生出了一点家人之间的温馨甜蜜来。
呦,我喜欢这个伴。
感世看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略有些不自在地躲到了花株后头,借着花干不怎么茂盛的枝叶挡住了自己。他有些气恼自己突然露怯,便又从枝叶中伸出半截手臂指指他面前这盆花,佯装自然道:“你不拿主意,我就选这盆啦。”
“喔,”哈布斯特别好说话,“听你的。”
这头耀武扬威的恐龙借着荧光屏把感世的名字放在了招牌边上,半天都在所门口转悠,颇有种扬眉吐气把婚介所又变回夫妻店的感觉。
什么“所长酷爱养花才把店名取为‘龙与花’”,滚犊子,我这个所长明明只喜欢养家里那一朵花!
不过他没嘚瑟半天,就有人来砸场子了。
来砸场子的男人眼眶通红,黑眼圈堪比熊猫,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地还带着点水光,看着非常像刚刚痛失爱侣的鳏夫。他迈着他那一米二的大长腿跑进店里,扯住一只店员就开始摇:“你们所长呢?把你们所长叫出来,我今天非要啄死他,我要跟他同归于尽!”
边上的“三只虫”里刷一下冒出三只壮男。大虫、二虫、三虫齐齐站成一排守在外边以防此人突然暴起。
开玩笑,这边是婚介一条街,大家都是利益共同图互相介绍生意的交情。婚介所要是出毛病了他们生意都会受影响。虽然这个婚介所比上一家倒闭的婚介所靠谱得多,来找,打,手的怨侣少了。但是他们还兼营健身房帮客户练腹肌、胸肌、二头肌嘞,客户不还是因为惦记着隔壁进进出出的单身男女才会跑到他们家来健身不是。
二虫上前把可怜的小店员从男人手里抢了出来,又把另一个身材纤细的店员扒拉到自己身后。他对着两只弱鸡状的工作人员露出一个格外可靠格外an的微笑:上下游关系,大家彼此照应一下是应该的。
哈布斯听到动静从楼上下来,脚尖甫一沾地面就被揪住了领子。一双湿漉漉的长睫毛在他面前一眨一眨:“枉我当初还给你家送锦旗了,你给我介绍一个身患绝症的媳妇是几个意思,心理变态喜欢看别人家破人亡?你知不知道他昨晚上一口气掉了九个头,现在就剩一个头还挺着不掉,他快死了我也不活了,来陪葬吧黑心中介!”
睫毛精一口气说了一长串,几乎用口水给哈布斯洗了个脸。
恐龙摁着睫毛精的脑袋往后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伤心欲绝的睫毛妖怪。随后他一指头把人按在楼梯的扶栏上狠狠戳了两下:“我没有接待过你,再蓄意闹事就把你丢出去。”
睫毛精被他那一指头蕴含的手劲镇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才又跟到了洗脸池边上。
他嘿嘿笑着展开外套,露出别在胸前的一颗胶囊状的小玩意。
三只虫上前看了一眼,三虫伸指头戳戳认真洗脸头也不抬的哈布斯:“哈布斯,快回头,他拿着军方新研制的火,药呢,一小颗就能把这条街炸飞。”
哈布斯一脸懵逼地回头看睫毛精:哪里跑出来的军火贩子蛇精病!
睫毛精“咔咔”奸笑两声:“怕了吧,怕了就乖乖跟我走,我要把你吊死在我媳妇面前。”
“你有病吧!”哈布斯勃然大怒,“你媳妇真得病了送医院还有救,跑我这来搅事能有啥用,弄死我对你媳妇的病有啥好处。”
两方对峙间,一个中年男子醇厚的声音出现在哈布斯耳边:“他去不了医院。”那声音渐说渐远,飘到睫毛精的身边:“这玩意可不是寻常人能拿到的,你是前些天冲进银河舰队的实验室抢夺实验品的星盗吧。”
睫毛精大骇,对着空气惊呼:“谁?!”
行动间,他的衣服被一只无形的手掀开,那粒胶囊状的火,药凭空悬浮在众人面前。那个声音的源头恍若就在火,药边上:“呦,小宝贝儿,没想到能在这里把给你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