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手头比季青宽裕很多,但那都是邹鹏光的钱,邹喻觉得不保险。
炒菜馆子离季青亲戚家的酒吧很近,两个人没事下了课,赶过来打工就在这里吃。邹喻一开始觉得这家炒菜馆味道很淡,京酱肉丝都能他妈能淡出鸟来的那种。
但是日子久了,吃习惯了,越吃越觉得好吃。他是那种习惯成自然的人,有了习惯,他就离不开了。
另外,清淡的菜式和安静的家常菜环境,许幼菱应该会很喜欢。
邹喻叫了几个菜,问许幼菱,“有什么想特别点?”
许幼菱抿了口茶,“没有,你随意。”
邹喻放心,许幼菱不讨厌这里。点菜之后,老板给老顾客送来一杯白酒,这是邹喻的习惯。
邹喻小抿一口,他摸向兜里的烟盒,刚剃了一根出来,又缩回去。
不太对劲。
许幼菱在他面前,他不能抽烟,怕熏着她。
很多女人讨厌男人抽烟,那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对不习惯的人刺鼻又呛喉咙,味道还难以忍受。
邹喻把包装放在饭桌上,没想到许幼菱摸了过去,她十指细长骨感,捻着烟盒,翻转着,“你也抽这个么?”
邹喻拿酒杯的手愣了下。
他看向今天的这包烟,是他昨天在许幼菱卧室里看到的那个牌子。黄鹤楼的峡谷柔情,淡金色的包装,米黄米黄。
邹喻今早买这个牌子,纯粹好奇留在许幼菱卧室里烟味是什么味道?
后来他一抽,哼,有个屁的特别,都他妈能淡出鸟来。还不如他二十块一包的软云。
邹喻从许幼菱手中抽走烟盒,扬起眉毛,语气不善,“怎么,不许?”
难道就只许她男朋友抽这种烟。
许幼菱又从他手里夺了回去,她剔出那根他放进去的烟,夹在指尖。
邹喻的火机是那种一块钱一只的塑料火机,二十根烟抽了一半,就夹在烟盒里,很好拿。
邹喻忡愣在原地,手肘还僵直着把酒杯放在嘴边,那口酒一直没喝下。
许幼菱按压开关,熟练地点了一根烟。
她吹了一口烟头,把红光吹得更燃,温和又妩媚地抬眉,展露风情,“不介意吧。”
邹喻摇摇头,揪着眉毛,“你会抽烟?”
“嗯哼。”许幼菱学他的嗯哼和怠慢,白色的烟雾从她的粉唇中扩散出,像一团浓缩的云雾。
那丝绒般的唇面,极具诱惑,令邹喻脑子一蹦。
他顺口问道,“你床头上的烟是你的?不是其他男人?”
这问题太过直白,但许幼菱早就习惯他的不加掩饰。
“是我的。为什么会是其他男人的,我说过我没有男朋友。”
许幼菱手拿过烟灰缸,点点灰烬在上面。她抬了下眼,好像掌握一切。
这一眼和平时柔柔顺顺的眼眉不同,多的是冷漠。
邹喻疑惑地闭嘴,许幼菱这十二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晚,她与他预想的模样开始偏差。
烟味飘进鼻间,邹喻拿下她的烟,“你别抽烟,对心脏不好。”
许幼菱由着他拿走,除开拿走的物体,她一直是中规中矩的普通女人。这样的她,又回到别人期待的原位。
别人都期待她是温温和和,无害的样子。
“那你抽么?”许幼菱把烟盒递给邹喻,“我不介意。我想看你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