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喻得到接送许幼菱的机会。
他是坐公交去的,到天桥时,刚好七点整。
路灯明亮,这一带车水龙马,车灯的余光在汽笛声鸣中川流不息,于柏油马路上带出靓丽的直线。
许幼菱在天桥栏杆上趴着,吹了会儿风。凉凉的秋风卷起她的发,像朵黑色的云彩荡漾在幕布之上。
刚入秋,还不算冷。
她穿的也很薄,就是在许家别墅那件藕色雪纺裙,薄如蝉翼,贴在她白嫩的肌肤上。那双微微凸起的蝴蝶骨,是展翅欲飞的形状。
有那么一瞬间,邹喻见到许幼菱,他以为许幼菱会撑着手臂从天桥上跳上去。
邹喻摇摇头,真是奇怪的想法。
可许幼菱握紧天桥的栏杆,身子在微微发力,邹喻心一跳,他疾呼道,“许幼菱!”
许幼菱回了头,她愣了下,从天桥上轻盈跳下,踩着高跟鞋向邹喻走来。
邹喻看她,像只招展起舞的淡色蝴蝶,这才是她该有的生动模样。
她笑的很开朗,眼眉都弯成水流,秋波潋滟。
“邹喻,怎么是你?季青呢?”
“季青不来了,她有事。”邹喻停顿下,认真说,“以后我帮你代驾。”
“噢。这样啊。”许幼菱弯起嘴角,仰起头,探究的脸庞摄入邹喻的眼睛。
许幼菱问,“她有什么事?”
“你问那么多干嘛?她是你的谁?”
许幼菱眨眨眼,“我就问问嘛。”目光快要穿透邹喻,无所遁形。
邹喻撇开头,绕开她直视的眼神,去捞起许幼菱的麦架,替她收拾拾音器。
许幼菱没意思地摇摇头,邹喻啊,可真不会撒谎。
“你吃了饭么?”邹喻一边收拾一边问。
许幼菱回答,“还没呢。”她摸摸平坦的小腹,“肚子是有点饿。”
“那我请你吃饭。”邹喻说。
“请我么?可以啊。”许幼菱看上去有点惊喜。
邹喻瞥了她一眼,把吉他直接背在背上,“直接说你想吃什么。”
许幼菱瞄了下邹喻的荷包,她拍拍他的肩膀,“算了吧。昨天还跟我说没钱吃饭呢,我就不宰你了。你喜欢吃什么就带我去吃什么。”
邹喻点点头。今晚的许幼菱心情不错。
两人都不约而同,弯下腰去提地上的拾音器。他的肩和许幼菱的肩不小心撞到一起。
邹喻力气大,直接把许幼菱给撞得仰坐在地上,沾了一屁股的灰。
许幼菱哎呀一声,“搞什么嘛。”
邹喻连忙把她拉起来,握住她的手指时,才觉得又软又凉。
“你冷吗?”邹喻问她。
许幼菱摇摇头,“我就这个寒凉体质。”
邹喻觉得许幼菱还是冷,他想快取带她去吃暖和身体的饭。
他主动承担重任,所有的重物都在他身上,许幼菱打了个空手,随他从天桥走下。
邹喻带许幼菱去他常吃的炒菜馆子,其实他和季青都有在做兼职,代驾,酒保,服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