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憬听到外面的动静开门走了出来,他后面还跟着拄着拐杖的周岩,众人一看屋里有两人,心里便不由得有些微妙起来,就算陆老板再猴急,也不至于屋里还有人就下手啊。
陆憬看见昀哥儿担忧地看着自己,先是対他安抚地笑了笑,然后才対着众人彬彬有礼地一拱手,“诸位,陆某在院子里好好地画着画,这位少爷突然冲过来,边拉扯自己的衣服边说些胡话,我怕说不清楚,便避进了屋内,我朋友周岩也在屋内,他可以为我作证。”
众人看看周岩,周岩対大家点点头,“确实如陆老板所说,他进屋锁上门后这位小哥儿仍在在外面拍打哭叫,瞧着像是神智有些不太清楚。”
众人哗然,这……真是因为神智不清吗?
李氏发现张灵舒不见后便心道不好,她立即带着人往昀华斋赶来,她太清楚张灵舒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子了,生怕张灵舒做出什么蠢事败坏了名声。
她一进门便发现铺子里冷冷清清,只有两个伙计在,后院却十分喧闹,她立即往后院走去,刚到门口看清院子里的情形眼前就是一黑,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两人的这些话。
她立即怒道:“胡说!谁说我儿神智不清?”
众人纷纷给她让开路,她冲上前抱住张灵舒,已然明白他做了什么,她心里直骂张灵舒糊涂。
但是事已至此,她也别无选择,只能帮着张灵舒达成目的,不然他的名声就彻底毁了,到时候别说陆憬,这镇上的有头脸的人家谁还会看上他?
她対着陆憬哭道:“还有没有天理了,你非礼了我家舒儿竟然还污蔑他神智不清,我可怜的舒儿……”
众人看她们娘俩哭成一团,心里有些同情,陆憬冷眼看着他们做戏,他本来不想把事做绝,一般说亲不成也不会拿出来大肆宣扬,坏人名声,只是现在他们这样逼他,他也顾不得他们的名声了。
“前几天你们叫赵媒婆来我家中说媒,要把你家少爷说给我作平妻,我和家中夫郎感情极好,不愿纳妾,因此拒绝了,今日你们却来说我非礼他?他自己莫名其妙跑到我家后院,疯疯癫癫地又吼又叫,我还没有说他吓着我了,你倒是先倒打一耙。”
李氏脸色一白,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她和张灵舒一样想不明白,为什么送上门的艳福他非但不要,还要这样闹得满城皆知。
周围人看他们的目光都微妙起来,陆老板若是喜欢他家小哥儿直接应了亲事便成,哪用得着整这一出。
昀哥儿过去走到陆憬身边,陆憬握住他的手,小声地委屈道:“吓死我了昀哥儿。”
昀哥儿见他这样面上的凝重也稳不住了,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泄出了一丝笑意,小声嘀咕道:“谁吓得着你?”
张灵舒听了陆憬的话心便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自己算是完了,他看着昀哥儿走到陆憬身边,两人亲密无间地说着小话。
他突然対着昀哥儿骂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货!不让陆郎纳妾,你迟早会被休的!”
旁边围着的客人大多都是家里的正头娘子或者夫郎,听到他这番话,再联想他做的事,都皱起眉来,张家也算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教出的儿子上赶着给人做妾,平妻说着好听,其实也是妾。
张家父母竟也不阻拦,还找人上门说亲?
今天闹这一出,不管镇上别的人家如何,在场的这些人家怕是都不会再和张家结亲了。
昀哥儿拉着陆憬的手让他别冲动,自己不在意这些,陆憬対着众人说道:“陆憬此生只和昀哥儿一生一世一双人,并非昀哥儿善妒,只是我不愿我们中间有第三人插足。”
既然现在人多,那便一次性说清楚,免得之后再有这样的事找上门来膈应昀哥儿。
张灵舒听了陆憬的话嫉妒得眼睛都要滴出血来,李氏看他实在激动,也知道今日之事是赖不到陆憬头上了,便让丫鬟婆子拖着张灵舒走了。
其余众人听了陆憬的话便都感慨,陆憬本来対昀哥儿就好得他们看了都羡慕,现在他还当众说了不纳妾,众人纷纷笑说昀哥儿得了个好夫婿,陆憬笑道:“幸运的是我,能得昀哥儿相伴。”
昀哥儿扭头和他対视,两个人都笑了。
-
铺子现在每天的流水都很大,欠徐家兄弟的货款早就赚回来兑换成银票放好了,按照他们现在账上的现钱和每天的出单量,下次能吃下的货会更多。
十来天后,徐家兄弟便返程取了货款,他们先前从陆憬这儿离开后剩下的布少,没去几个地方就卖完了。
两人看陆憬的铺子生意兴隆,心里也很高兴,陆憬生意好能吃下的布就更多,他们卯足了劲打算下次多进些布。跟陆憬约好了送货的时间,两人便拿着货款拉着空箱子先回家了。
陆憬和昀哥儿这段时间都忙,一直住在铺子里,这天得了空,便买了点心果子回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