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连翘把玩剪刀,咔嚓咔嚓的怪响再次回荡浴室。
许崇年盯着剪刀,秃顶的脑门已油光发亮,汗水湿答答附着汗毛倒竖的后颈,五脏六腑开始打han噤。
夫妻多年,直到这会儿,他才好像真正了解江连翘。
江连翘看懂他的眼神,走近两步,弯起朱唇说:“你最近做过体检?”
许崇年一愣,对上她别有深意的眸光,心底越发毛骨悚然。
为什么要体检?
体检怎么了?
他莫非得绝症了?
江连翘看他一头雾水的样子顿时了然,将一张化验单的复印件展开,饶有兴趣送到许崇年跟前,“恭喜你。”
AIDS四个字母赫然入目,许崇年魂飞魄散!
他怎么会有AIDS?
看到化验单的名字,他恶狠狠剜着江连翘,恨不得掘她祖坟!
江连翘也喜欢在外面玩,绝对是她害了自己!
“可不是我传给你的。”江连翘扯唇,笑容逐渐扩大,最终笑声比鬼哭还凄惨,“是你外头的情妇不干净,然后你又传给我。”
许崇年如遭雷击。
江连翘瞅着他倏然惨白的脸色,忽然不笑了。
“老许,咱们十多年夫妻,要我亲手……还真有点于心不忍。”她手里那把剪刀应该是花艺专用,比起一般的剪刀大好多。
许崇年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屁股湿漉漉的,刺鼻的尿骚味飘上来。
他不断摇头,试图靠自己的努力爬出浴缸,结果一转头,又冷不丁看见旁边放着的止血带……
“为什么要娶我?你不娶我,就什么事都没了。”江连翘缓步靠近,冷睨着许崇年面上极致愤怒之后,绝望又恐惧的神色。
“你总嫌我生不出孩子,我也没看你多能耐,情儿一卡车,连儿子的一根毛都没摸着,你还有什么用?”
许崇年的后脑勺拼命磕着浴缸,祈求有人能听见动静。
尽管晓得徒劳,可爆发的求生欲迫使他把所有的尊严抛脑后。
黏着皮ròu的胶带像长进身体,整座别墅安静得犹如坟墓。
耳畔似乎只剩下自己崩溃的喘息声。
实在是太绝望了。
他不死心,额角朝向江连翘,一次又一次磕上浴缸。
砰砰响声周而复始,浴缸下的水逐渐呈现血红。
江连翘挑眉,定定端详他,眼里闪动着凌乱而疯狂的光,“磕头求我?”
许崇年忙不迭点头。
此时此刻,他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