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儿担心热汗会叫人皮面具滑下来,简短道:“我告诉他们,能提前赶到有ròu吃!”
新兵爆发出一阵欢呼似的怒吼。
苏木心头一惊,嘴贴着依奴儿耳边:“你瞎说什么啊!!哪有ròu,你画大饼不说,万一兑现不了,怎么办!”
依奴儿睨苏木一眼:“没事,我能兑现得了。”
请六百人吃ròu,她还是请得起的。
日暮,一行人到了锦州门外,依奴儿转头对身后人说:“大家今天辛苦了!”
众人一边喘,一边眼盯着她。
依奴儿真的自掏腰包,从外面酒楼花了大几百两买来ròu食,告诉士兵晚上偷偷吃,别叫别的营士兵发现。
新兵蛋子乐翻了天。
但ròu香怎么藏得住。苏木手底下人不依了,也吵着让苏木有样学样,掏钱!
苏木气哼哼地找到依奴儿,劈头盖脸就是:“你什么意思?”
依奴儿一呆:“怎么?”
“你要么就给全军犒赏,偷偷给自己兵吃独食算什么,显着你了?”
依奴儿眉头紧锁,之前在唐灼军中,杜明也经常自掏腰包买吃食给下属,他说,没有点好处,谁跟你混啊。
所以依奴儿根本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真能装!”
苏木见她不知悔改的样子,夺门而出。
依奴儿厌恶瞥他一眼,坐回自己位置。
次日吃饭时,苏木刻意坐在离依奴儿不远处,大声和兄弟讲话,不外乎:装大头,小白脸,瘦鸡,种种侮辱性词语,眼都要黏在依奴儿身上。
可当依奴儿转头看他们,他们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该吃吃该喝喝。
依奴儿瘪了下嘴,努力不把他们当回事。
但心里终归有些失落,战场上,后背不长眼睛,和战友搞好关系,是保命的途径之一。
她不想和同袍搞得这么僵
她想到杜明,想起无论是在锦衣卫,或是来到辽东,他总是最快融入集体,没几天彼此就能勾肩搭背,饮酒畅谈。
唉,要不请他们喝顿酒?
接下来几天,苏木刻意带着人冷落依奴儿。
毕竟初来乍到,依奴儿遇到不懂的事要请教别人,可哪怕不是苏木,那人也是拿余光扫她一眼,冷着脸说不知道,就走了。
依奴儿眼看着那人见到苏木,立刻就换了副喜笑颜开的面孔,相聊甚欢。
问题的关键,就在苏木身上。
于是,下午,依奴儿堵住吃完饭,慢悠悠往外走的某人:“苏千总,晚上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