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敢,不代表没气。
这下民兵这边没按住,四处流散。
唐灼战死,左良玉伤,明军元气大伤。
不弹劾他,弹劾谁?
落井不下石,非君子也。
董彻按了朝臣数天,还是没按住。
言官的嘴好似刀,刀刀割人性命。
有人说,杜明私通民兵,蓄意害死黄兴。
有人说,杜明贪污受贿,豢养军队,意图不轨。
更离谱的是,有人说杜明是前锦衣卫指挥使何宴一手提拔上来的,其实是当年清扫遗漏的阉党分子。
总而言之,包围圈破了,都是杜明的错,杜明该死,千刀万剐。
众朝臣压力下,董彻下诏令将参将杜明召回京师。
这边早就准备好的杜明,提着包裹就要走。
可依奴儿却没有动。
杜明回眸。
依奴儿说:“我等你回来。”
杜明勉强扯了扯嘴角,他将依奴儿头按在怀中,沉声道:“保护好自己。”
下属牵来马,在帐外嘶鸣。
依奴儿望他,眼中似有千言难言。
杜明也担心,自己这趟是回京述职,简单来说,他连自己都保不住。
自己走后,依奴儿可以以刘行的身份,在军营生活。
说实话,二人都知道,董彻是什么样的人。
“等我回来。”
杜明冲她一笑,太阳恰好生起,杜明映着朝阳,翻身上马,呼出的han气成一线,侧脸显着憔悴,却依旧年轻。
依奴儿突然觉得应该和他说几句话,但冲出大帐,杜明早已扬鞭而去,只留下灰尘四处纷飞。
依奴儿痴痴望着他的背影,忘了方才涌到嘴边的话是什么,又觉得不重要了。
杜明包裹里藏了半把满天星,将死之人还不能死。
杜明骑马两天不眠不休,到京城几乎脱力。
入朝,所有人目光钉子般钉住他。
杜明不管不顾,目光之追随着那龙椅上的男子
与记忆中的阴鸷少年不同,董彻眉眼多了英气和疲倦。
呵,倒像个人了。
杜明跪下,沉声道:“辽东参将杜明,来京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