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董彻敏锐的从杜明语气中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他端详须臾:“朕问你,民兵的包围圈到底是怎么破的?”
杜明一五一十说出实情,什么黄兴假受贿,什么民兵人数太多。
只听身边一声冷嗤:“将脏水泼到死人身上,杜参将好手段。”
杜明扭头,说话的正是兵部尚书杨昌。
立刻有官员附议,说董彻只召见杜明一人,听一面之词,未免有失偏颇。
杜明于是继续解释,不是他怕死,而是他这条残命,还是愿意扔在战场沙土上。
董彻嘴动了动,却没法说出任何为杜明辩解的话。
本来的,仗打得稀巴烂,你说别人,别人死了,就得拿你这个活人开刀了。
你一言我一语,眼见朝堂上又是乌烟瘴气,杜明实感心累,脑袋疼得要炸开。
相比在这听文官放屁,还不如去诏狱睡一觉。
于是杜明道:“是臣失职,谋划不当,臣深知罪孽深重!任凭陛下发落。”
董彻看他一眼,缓声道:“来人,将参将杜明押入诏狱候审!”
朝中立刻有新的反对声浪——谁不知道闫月是杜明亲手提拔出来的,叫他审,能审出个屁啊。
但董彻听够了朝臣没本事只会跳脚,多余一个眼风都没分给他们。
闫月朝堂上装得正经,表示会秉持公平,不带任何私人感情的审问杜明。
待下了朝,左脚刚踏进大门,将绣春刀扔给左右:“杜参将被关在哪里?”
到了牢前,见杜明躺在新棉被上,连脚下的稻草都是新换的。
旁边桌子上新换的茶杯上,还冒着袅袅热气。
闫月:“枉我还担心你,看来你这个前指挥使的威信,还是很大吗。”
嘴上如此说,嘴角却怎么也放不下去。
杜明做指挥使时,处事还算公正,人都是知恩图报的,所以杜明被下了诏狱反倒像回家看看。
杜明手垫在脑后,脸微微侧向闫月:“别说,这离开诏狱这么久,现在回来还有点亲切。”
“变态。”闫月笑骂道,他示意左右打开锁头,进去坐下,“你知道莺哥儿离京了吗?”
“你走这两年,我可是不少关照他们。”闫月道。
杜明一骨碌爬起来:“什么时候走的?”
“能有半个月了吧。”闫月戏谑道,“怎么,舍不得?”
“别说,小林欣还挺招我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