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吧。”
“下江南啊,带我一起吧。”刘子庸开玩笑似的说,“你们这孤儿寡母的,没个贴身郎中怎么行。”
莺哥儿瞧着他,探究的目光叫刘子庸脸皮一阵火辣。
“不行。”
沉吟许久,莺哥儿道。
这话落在刘子庸心头,“咯噔”一声。
他强笑道:“怎么了?免费的郎中都不要?”
莺哥儿掏银票递给他,足有千两:“这几年辛苦你了,诊费。”
爱财如命的刘子庸一反常态,他盯着莺哥儿看了许久,只见对方丝毫没有软化迹象,郁闷地叹口气。
从银票最上面抽出一张,揣进怀中,他瞅着莺哥儿道:“自从我学医来,没人看得起我,都觉得我师弟比我好,只有你。”
刘子庸扫视莺哥儿,笑道:“上来就将医馆交给我,拜我为师,谢了,我的伯乐。”
他最后的话低如呢喃,隐没进尘埃里。
二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拣起话头。
刘子庸包了七八包补药,细细分好了,让莺哥儿一并带走。
莺哥儿看着他犹嫌不足的切起手腕粗的人参,装了满满一盒。
“用不用……”刘子庸话说一半,改口道,“等你走时候,我去送你。”
莺哥儿走的那天,是入冬来最冷的一天,太阳黯淡无光。
她才要上马车。
“等等!”
她诧异回头,却见刘子庸顶着鸡窝头,哆哆嗦嗦跑过来。
“害我等这么久。”刘子庸小小埋怨了一下。
“手。”
莺哥儿看了眼四周奴仆,还是摊开手掌。
里面多了枚小小玉牌。
“这是我刘子庸独有的信物,留着吧,保不齐有用呢。”
刘子庸搓搓红鼻头。
“谢谢你。”莺哥儿不知如何是好,欲要推辞,刘子庸伸出手一把按住。
“别客套了,”他神色认真,“我给你就是你的,以后天涯海角,再难相见。”
“万望珍重。”
“以后多穿点,别在冷天这样等别人了,不值当。”莺哥儿垂着眼道。
其实刘子庸的感情,她明白,但仅限于明白,她做不出任何回应。
刘子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