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的声音逐渐远去。
莺哥儿费力撕下封条,却被门上独属官府印迹的黄铜虎头锁止住脚步。
莺哥儿不甘心摇晃几圈,正准备找个开锁的,回身却见闫月望着她,神色复杂。
“闫大人。”和杜明混久了,莺哥儿脸皮也愈发的厚,因而半点没有做坏事被抓包的窘迫。
闫月一撩眼皮:“我今天恰好休沐,需要我帮忙吗?”
莺哥儿连连点头,杜明走后,闫月也是经常上门,解决问题上,闫月比杜明要靠谱得多。
比如要是杜明在这,莺哥儿拍着胸脯肯定,杜明会带着她翻墙。
闫月点头:“我去县衙拿钥匙。”
“不必,”莺哥儿看他,“您带我翻过去,我取个东西就好。”
闫月:“……”
莺哥儿再次跌在雪地里时,感慨人无完人——闫月翻墙技术确实不及杜明。
幸而是雪天,若是平日进来,看见何府那萧索破败的场景,莺哥儿定要感伤,现在处处被新雪覆着,看上去竟和从前别无二致。
闫月识趣地离她远远的。
莺哥儿步步走在原先那走了无数遍的小径,路过和何宴喝酒怡情的凉亭,最后来到那株月影海棠下。
莺哥儿还记得它五月盛开时的好光景,满树绯红,招蜂引蝶,可惜它枝丫瑟缩着,已经枯死了。
“您要找什么?”闫月问。
第二百零九章:再见君兰
夜间,莺哥儿哄着林欣入睡后,又和管家核对了遍行李,确认无误后。
万事俱备,她喝退下人,独身坐在桌边。
从怀中掏出那狭长物什,是一木盒,从斑驳木纹可看出有年头。
里面静静放置着银点翠嵌蓝宝石簪。
它已没有过往的精美,干涸血迹渗入银器,暗沉丑陋,唯顶端那颗蓝宝石,依旧夺目生辉,散发着华贵光辉。
“这是我娘的陪嫁,是她临终前交给父亲的,父亲临终前又给了我,只有我何家的正妻,才配戴。”
“我要扶正你,皎意。”
“我要你做我的妻,生上宗谱,死后同穴,我何宴余生不再纳妾。”
何宴的海誓山盟如在耳边,莺哥儿伸出指尖,触到簪子瞬间,彻骨han意绕着指尖传来,似是何宴恶毒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