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奴儿正要上马车时,莺哥儿踌躇半晌,还是开口:“姐姐你稍等。”
她回屋拿来一个包裹:“这里面是满天星,炮制过了,只是没有制成丸,满天星抵抗蛊毒,会随着分量增多而药效变弱,叫杜明毒发时煮一点,别吃太多,会死人的。”
“会不大好受,一般人都受不了。”莺哥儿委婉道。
依奴儿心一沉,点头。
莺哥儿依依不舍抱住依奴儿,悄然间鼻头酸涩:“姐姐,一路保重。”
此次离别,不知再见是何时。
依奴儿手捧住她的脸,笑道:“好啦,都当娘亲的人了,还这般孩子气。”
“皎意,只望我们再见时,海晏河清,山河无恙。”
依奴儿在心底默默道。
随着依奴儿的马车渐行渐远,管家过来同痴痴出神望着马车的莺哥儿说话。
“林夫人,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只剩几件铺子收租转手问题,您看您何时去一趟。”
“多谢您了。”莺哥儿回神,客气道。
“夫人,山高水长,您多保重。”管家拱手作揖。
第一家是王氏成衣铺,地契是莺哥儿名字,掌柜谈是租到去年末,租金也是付到那时。
今天去就是和他商量是否要续租,以及续租价格、收租时间等问题。
那掌柜态度极和蔼,一如当年。
莺哥儿听着掌柜种种客套话,左耳听右耳冒,冷不丁冒出一句问道:“你们家原先的掌柜呢?”
掌柜的满脸堆笑:“呦,您还记得他,真是老胡的福气,胡掌柜前两年得了中风,回家躺着去了。”
“严重吗?”莺哥儿难得上了心。
“起不来床,听说他媳妇天天在家里哭,没钱买药。”
莺哥儿沉默片刻,敷衍应了那新掌柜几句,走完剩下几家铺子后,莺哥儿打听到那老掌柜住处。
站在那小巷口,莺哥儿竟一时难迈脚。
种种回忆汹涌而至,就是在这个小巷,暂时收容了许公的家人。
无需任何人指引,莺哥儿走到那棵大树下,石台因岁月悠久,已是斑驳异常。
“公子,你可需要我将你带出去?只要一两银子。”
“我叫李默。”
男人颀长的背影仿佛触手可及,回眸,面上是一张骇人面具。
莺哥儿眼睁睁看着他走远,他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