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杜明却截住他话头:“就这么说定了。”
京中入伏后,蝉叫得愈勤,杜府,莺哥儿抱着孩子,轻轻拍着孩子后背,口中轻轻哼着摇篮曲。
一缕碎发垂在莺哥儿脸侧,她看孩子的眼神溢满柔情,神态宁静,好像漂泊许久的孤魂终于有了归处。
“夫人,夫人!”有家丁急急忙忙跑进来。
“嘘!”丫鬟见莺哥儿颜色不善,连忙制止道。
“小姐刚睡。”
“什么事?”莺哥儿认出此人是杜明在时的老家丁,将孩子交给奶妈,问道。
“老爷来信了。”家丁激动道。
此话一出,所有女眷皆喜不自胜,看向莺哥儿时满脸堆笑。
“恭喜恭喜。“
莺哥儿眉毛都没挑一下,心道:倒也不必那么夸张。
自杜明去了辽东,回京的信一只手都能数出来。
府上众人一半人担心杜明被那妖精般的妓子勾去魂,剩下一半人已经在等着看莺哥儿笑话了。
好在莺哥儿入府前带的嫁妆丰厚,在府中一切花销,皆由她自理。
所以杜明走后,府中众人就仰仗她过活,伺候得也算尽心尽力。
拆开信时,莺哥儿还在心里嘟囔——不会是遇上什么……
待看到开头两三行,莺哥儿“啪”地一声将信纸拍在桌面。
下人们被她动作吓得俱是心肝一颤。
莺哥儿深呼吸,却还是气得牙痒——好你个杜明,算计得可好啊,开口就是要二十万两白银。
这地方,是没法待了。
莺哥儿冷冷瞥一眼急得抓耳挠腮的众人,众人立马装回鹌鹑。
莺哥儿立刻修书一封,连夜叫信鸽寄到辽东。
恰好杜明不在,唐灼误以为是他的信件,不甚拆开,还没看,杜明就回来了。
二人目光齐齐落在那“和离”两大字上。
唐灼:“……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哦,没事。”
杜明将和离书揉成一团,再抖抖,一沓银票从信封中掉落。
原本还有些失望的唐灼见状瞪圆了双眼。
杜明数都没数递给唐灼。
何宴去世后,他暗地里操作,帮着莺哥儿握了何宴大半财产,那是一个连皇帝看到都会为之面色大改的数额。
现在莺哥儿又是杜夫人,自己的一部分资产也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