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奴儿摇头,简短道:“我和他不是一个师父。”
唐灼“哦”了一声,接着道:“旧相识。”
依奴儿抬起眼,冷声道:“巡抚您还有什么别的事要问吗?”
唐灼一笑:“放心你和杜明之间的过往,我根本不在乎,也无心打探,你可知道,此次征战前,杜明就打定主意要将你送回京城。”
依奴儿微不可查咽了口口水,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样子,唐灼连忙安抚:“不过你放心,杜明想叫你走,没用,还得我来安排。”
依奴儿听出他话中的不寻常,试探问道:“那你?”
“我想叫你留下来。”唐灼干脆利落地说,他拱手行礼,竟向依奴儿鞠深躬。
依奴儿秀眉紧锁,忙着去挡住他的手:“巡抚,你这是……”
唐灼直起身:“你之前告诉过我,是你杀了三只手,我当时抱着对你的偏见,没有相信,甚至出言讽刺你,想起来我就心如刀割,在此道歉向你道歉,实是无心为之。”
“巡抚……”依奴儿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唐灼道:“你可知道你今天协助杜明斩杀曹立成,是多大功劳一桩吗?”
依奴儿不说话,纵使她七成是为了杜明,但日日混迹军营,她总能听见在别人口中飞溅的谩骂词汇中,听到夹杂其中的“曹立成”“曹贼”“曹二狗”等字眼。
曹立成,已经成为辽东铁骑里想干又干不掉的典型代表。
唐灼道:“曹立成率领的造反军队,论人数不是最多,但论战斗力、装备,全是一流的精良,自他起事来,一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
“杜明叫你走,只是因为私人恩怨,而我要你留下来,是大义,为了国家。现下杜明重伤,一时难以重返战场,能在武力上与他匹敌的,只有你!”
“我怕不能叫你走!”
唐灼越说越激动,中途去桌边抿了好几口茶水。
“你有什么条件,我都可以尽量为你解决。”
“对了,”唐灼从抽屉里掏出一张海东青的面具,叫依奴儿戴上。
“有这张面具,你再上战场就无须易容。”
依奴儿定定看着他:“唐巡抚……”
唐灼道:“我甚至可以为你拟造一个新身份,没人会知道你是女子。”
没料到依奴儿摇摇头:“无需。”
她的身份真真假假已经太多,她不想到这时,还要躲躲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