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杜明胸膛剧烈起伏,手死死蜷缩着。
唐灼后颈余痛仍在,他看向依奴儿的神情复杂。
啧,真狠啊。
“你先回去罢,杜明现在不适合激动。”唐灼委婉道。
依奴儿已经无计可施,只得掀帘离开。
“你也出去。”杜明没有抬眼,只对唐灼道。
唐灼上前一步:“你到底怎么了,军医!进来给杜参将处理伤口!”
杜明揉了揉眉心,不知是不是药丸生效,身上的剧痛在逐渐减弱,军医处理完伤口,杜明觉得自己可以以尽可能的平静语气来说话。
“我想起了一些往事,心里很不好受。”
唐灼从未见过杜明眼底的绝望如此真切,是真实的痛苦。
杜明手搭在眼上,可唐灼还是眼尖瞥到两行清泪,滑入杜明鬓角。
他好像看到鬼敲门般惊骇:“杜明,你哭了?!”
不怪他惊骇,与杜明的初识到现在,足有五年,期间无论是杜明给他下药、诱他一齐去寻血书、带着莺哥儿来见自己。
还是写信诚邀他归顺信王,桩桩件件,杜明都是运筹帷幄,缜密冷静的形象。
唐灼一度以为杜明没有心,是个冷酷到底的人。
所以此时面对杜明的泪水,他感到慌乱甚至是恐惧。
唐灼左脚绊右脚,急忙离开了。
“乱了,都乱了。”
唐灼焦心嘟囔着,被凉风一吹,脑袋清醒些许:“对了,依奴,不是,童清呢?叫她去我大帐里寻我。”
唐灼在房里来回踱步,强迫自己看了会儿地形图,分析当前形势——曹立成死了,现在民兵的首领还有一个比曹立成更棘手的。
第二百章:留下吗
还有一个比曹立成更棘手的,叫王成筹,他现在在哪里活动来着……
唐灼丢下战报,暗骂一声,满脑子都是杜明,根本分不出神想别的。
“巡抚,童清带到。”
唐灼抬眼看女人,许是方才锋芒毕露的一战叫依奴儿不再隐藏自己。
她静静站在原地,眼紧随着唐灼,气场强大到叫人完全没办法忽视。
唐灼捏了捏眉心:“你……叫童清?”
“叫我什么都行。”依奴儿随后道,事实上此时她思绪纷乱繁杂,压根没有心思应对唐灼,只想敷衍了事。
唐灼眼珠一轮:“你和杜明,是师兄妹,你的武功是他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