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知道镇上有人在掠夺灵魂的。”虞幸冷不丁发问,“而且你也知道我们发现了这一点,不然不会特意解释一句。”
阿兰哼了一声:“自然,我与婆婆又不是瞎子,尽管婆婆常年待在楼里不出来,但我常在各处走动,怎会不知晓八字全阴的灵魂莫名消失一事?”
“既然知道,却也从来没阻止过?”任义追问。
从万般大师和手下在这件事上遮遮掩掩的行为方式上来看,他们并不希望江婆这一方的人知晓这件事。
说明反抗者这边一旦察觉,会对他们的计划产生干扰。
可如果江婆和阿兰他们早就有所察觉,为什么不告诉反抗组织的其他人,而是任由万般大师他们在暗地里做这种阴谋之事呢?
“你们以为这件事那么好阻止吗?”阿兰恨声道,“我与婆婆知晓这件事之后,我本想立刻通知其他人,但婆婆阻止了我,说这是万般老鬼下的一个套,就等着我们上当。”
“只要我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以他们的性格,绝对会去保护其他还活着的全阴之人,这样大规模的调查与保护,只会暴露反抗者们的身份,万般老鬼那边就能趁机抓到我们的许多人。”
“而如果我不告诉他们,只靠我与婆婆,却又无法看顾太多,我们的确救下了几个人,可后来……后来婆婆就被一个‘受害者’阴了一道,我们让人在楼里接受庇佑,对方却在夜里伤害了婆婆,害婆婆受了重伤!”
她一拳砸在墙壁上,指节渗出丝丝鲜血:“如果不是本就受伤,万般老鬼的手下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杀了婆婆,剥了她的皮,又代替她住在江婆楼里!”
“原来如此。”任义轻轻点头,“也就是说,即便是八字属阴之人,也有可能是万般老鬼那边派来的鱼饵,你们中了一计,才导致了如今的被动局面。”
阿兰提到了伤心事,冷着脸不吭声了。
她们的好心,却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刃。
“如此倒是合理了一些……”听完全程的海妖嘀咕一声,几个之前没想通的地方被补全了。
而且听下来,傀儡丝的来历也是正当的,对于原本的江婆和阿兰来讲,猎鬼做丝,应该是一种在这个世界比较正当的玄学法门。
虞幸倒是若有所思,他看了看被缝上嘴的洛晏,又看了提到过往的阿兰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这女人,很喜欢将信息藏在故事里。
因为谨慎惯了,不敢直言,便会采用迂回的方式来提示,别人能不能理解,全看缘分。
不过有个能确定的好消息。
这傀儡丝同为鬼物身上弄下来的材料,应该是能被诅咒之力代替的。
起码他可以弄断洛晏身上的傀儡丝,再给他一个不影响行动的缝补方式,总好过如此屈辱,胳膊腿都缝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