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酒杯钻井舞池,纤细的腰在薄薄的衣料底下若隐若现,他高举着杯子,衣袖顺着手臂往下滑到臂弯,一截藕白似的小手臂在舞池上方昏暗的光线底下像柔软的摄人心魄的藤条。
他平坦的腹部,柔软的腰肢肆意扭动着,半耷着眸子,宛如一朵半开的颓靡艳丽的花。
直到他一耳光扇在了企图伸手揽住他的一个男人的脸上。
那个人陡然被扇了一巴掌,再对上方卡死气沉沉的目光,像是一桶冷水被从头上浇了下来,遍体生凉。
“他摸我!”方卡在地上烦躁地跺了一脚,漂亮的眸子全是委屈。
正欲上前的权言和陈林乐对视一眼,不知道方卡着这突然变脸是为了什么。
很莫名其妙。
委屈?方卡会委屈?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走廊尽头连接的是后门,那里过来一个青年,戴着口罩和帽子,压根看不清面容,但是方卡直接就朝人奔过去,直接扑在了对方怀里,还在对方脸上吧唧了一口。
“轲轲宝贝,有人打我主意!”他用脸去蹭青年的颈窝,虽然不知道对方现在的表情如何,但能够感觉到,对方是惯着顺着方卡的。
“嗯,那就去坐着。”
陈林乐茫然地看了一眼权言,用眼神问对方:这就完了?方卡竟然没把房顶给掀了?
权言没和他眼神来眼神去,扣上了袖扣,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过了会儿空下来之后,头儿才抓着两人说,戴口罩的是周三,他出道之后就很少在公众场合露脸了,你们不认识,但他化成了灰方卡都认识。
“他们经常骂杨二是周三的狗,其实方卡才是,杨上臣至少还分得清是非,方卡不分,他喜周三所喜,厌周三所厌,千万千万别在他面前说周三的不好,搞不好他真的会扒了你的皮。”
“他才是周三的狗。”
头儿说着话的时候,方卡正伏在周三的膝盖上,无比温顺的模样。
哪里还像那个动辄甩人耳光的疯子方卡。
“找个人,去给他们那桌送瓶酒,拿我上周带回来的那几瓶,说是老板请的。”他手里拿着烟,随便指了指,也没说让谁去。
权言主动说去。
没给别人反应的机会,权言就端着酒过去了。
或许是权言的外表太出众了,方卡看见他的时候,视线难得多停留了几秒钟,不过也就几秒钟而已。
短短几天,他就已经把那天晚上那个他自己喊着说很喜欢的男生给忘到了脑后。
“开了。”方卡伸出手指将酒瓶慢慢推过去。
权言从口袋里摸出启瓶器,垂着眼,一言不发地把酒开了。
灯光太暗,光只照在了男生的鼻梁上,窄挺的鼻梁衬得他五官立体深邃,他手指很长,骨节分明,开酒瓶的动作流畅利落。
方卡看着看着出了神,他趴在桌子上,伸出手轻轻勾住权言的手指,“你的手,真好看。”
权言低着头,目光被方卡就尽数收走。
“谢谢。”
方卡忘记了,权言自然也不能再记得。
青年圆润又漂亮的指尖从权言的手背上慢慢滑了下来,他身上那股与昨天晚上相似的勾人气息收敛了许多,他现在只是像极了一直餍足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