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边境查处了傅氏药材的一批货要流入澧国境内,被下令拦截,瞬时间运作崩坏,可见这背后力量之庞大。”她不解:“那当初你应会想到此战必需有万全的准备,怎么也不应到如此地步吧。”男人放下了手,带着她坐下:“原是不至如此,但当年我所呈递的罪状被父皇搪塞了过去,实际他没有任何处罚。”楚长安被惊得呆滞住。她当真是没有想到皇上竟昏禄无能至此,若非他此次抱病,澧国怕是连这次难都难逃。
第六十四章真的怀孕了
见女人惊讶的样子,他打开药盒收拾了一下便开始给她上药,嘴角还笑着:“觉得惊讶?”她点点头,药膏冰冰凉凉,被砸到的位置正是先前掉下马时额头的伤口处,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忽然想抗拒。她下意识向后缩了缩。李弈朝的手一顿,那个伤口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伤疤,他方才便注意到了,只是没想到楚长安会是这样的反应。楚长安看着男人架在半空中的手臂,才发觉自己有些敏感。气氛瞬间尴尬起来,她赶紧伸手拿过药膏,对着药盒里的铜镜自己上药,还笑着掩饰道:“是挺惊讶,毕竟父皇若非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君王又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呢?”她记得天下在成为这样的割据之势时,各国并没有承袭这一说。李弈朝抿了抿唇,闪过一个勉强的笑:“当年父皇是藩王,被人拥护,群臣并起之时分得了土地,后面接连战役都因家公也就是我母亲霍家征战而胜才有了澧国。”能被李弈朝称之为母亲的一定是生身之母,但她没搞懂这其中关系。“霍家?是现在这个霍家吗?”“是也不是。”他又用手轻轻替她揉了揉,这次她倒是没躲。她的眉头皱得都要连在一起了,他又帮她连带着眉头也揉开。“霍渠与我母亲是远亲,当年霍家举族受到提携,他便算做其中之一,皇后也是我母亲的远亲。”原没想到这皇后上位是强了自己人的风光。她将他的手挥开,低头理了理衣服。半晌,忽然有下人来报,说是前线出了岔子,霍渠所带的精兵被人偷袭,现在主营的粮草也被悉数烧尽,霍渠几乎是难寻踪迹。这噩耗来得突然,楚长安意识到事情的危急,便直接识趣地离开了书房,临走前,她对着勃然大怒的李弈朝轻声道:“你先不要动火,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别伤了自己的身子。”几日没有好好进食休息,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他若是出了什么岔子,那澧国怕是要大乱了。说罢,她又将他的手拳起放在自己的掌心蹭了蹭:“这代表着无论何时,我都支持你。”被楚长安安抚,他的心情这才平复,因为李弈朝动怒而畏惧的下人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她出门时,李弈朝一直紧紧盯着她——刚刚走出去的那个人,住在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楚长安也没有离宫,而是四下散散心,走在御花园的小路上,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如何应付李元纬。不巧的是,碰见了皇后从太极殿出来,单单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就已经开始阴阳怪气。楚长安行了礼想直接离开,不料却被拦住。“许久未见太子妃,怎的这样一副狼狈模样。”她额头上的红肿未消,看着确实有些不妥当。“走路不留神,撞到了。”皇后嗤笑:“那太子不得将那门框卸掉?”她这语中意嘲讽明显,楚长安便也不低头,直接面对着她,笑道:“母后说的是,只是最近宫中银钱吃紧,还由不得任性,母后若愿意将接济母家的钱省下一些兴许还能派上大用场。”皇后吃瘪,面上的神情也不大自在:“果真是伶牙俐齿。”“不敢当。”“前些日子还去私会释亲王,你真当自己做的那些龌龊事无人不知吗?”她眯了眯眸子,想起当初皇后拿唐又蓉做要挟的时候提起过药馆的事,后来也定是找人一直盯着了。没想到她那时犹豫是否要将他们转移,竟是夜长梦多。“母后还真是知天下事,但您觉得您会比太子殿下知道的还要多么?”“本宫那日就说本宫这个儿子被你鬼迷了心窍,连让你给他生孩子这样的风话都说得出来,本宫是越看你这副德行越替他不值。”楚长安听了这话,心中忽然害怕了起来。孩子?他从来没有正面向她说起过此事,但自从从北城回来后,她好像只有在后面在太子府的那几日有用药。背后一凉,她也顾不上同皇后继续说下去,便直接转身,出去了宫外的一家医馆。“你这几日可嗜睡?”她下意识想要摇头,但又想了想,这几日身上确实疲乏得很。她犹豫地点了点头。那大夫给她诊脉时,她脑中乱哄哄的。“平日可会作呕?”她被吓了一跳,怔怔地又点了点头:“时而会有,但也不是十分强烈。”又过了许久,大夫收起了手绢,思索一下。“就脉象来看,确实有了身孕,只是胎相微弱,可见不稳定,在下开几副安胎的药方,你先服用着。”只听到一半,就像天都塌下来了一般,她只感觉到百骸俱裂,浑身绵软的使不上力气。在北城的那几日后她几乎次次都没断过汤药,想必也就是因为这个胎相才会不稳。连身后的唐又蓉听到都喜笑颜开,她却预感到噩梦要来了。最后她连自己怎么走出去的都不知道,马车就在面前,她却不想坐,就像一缕游魂一般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唐又蓉只能跟着。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早,至少现在她是不能离开的,但若耗下去,这个孩子一定会出世。若是有了孩子,她的自由怎么办,她不想被困在囚笼里一生,前半生她几乎是被人推着走,困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比凌迟还可怕。她求的只有自由了。“又蓉,”她颓败地叫她,“你好像很高兴。”“奴是替您高兴,有了孩子,日后的路都会好走些。”她自嘲地笑道:“你还记得我们在掖庭的愿望吗?”唐又蓉顺着她的话想起了什么,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是自由。自由是她们坚持活下去的信仰,那时她们都想过,哪怕是死亡,她们也不要被埋在泥土中溃烂,只想变成灰烬去自由宁静的地方。她们渴望自由甚至逾越了生命。“你只觉得这个孩子眼下给我带来了什么,可我一想到未来,就感觉窒息可怖,所以…”“您该不会是想要…”
第六十五章能去吗
可被问到这里时,她却一片茫然。李弈朝待她的好她一分一寸都记在心里,但他的利用也实打实的存在着。两个声音在她脑中回荡。回到太子府时天已经暗下来了,最近许多事情压得她喘不过来气,她没什么胃口,晚膳一口未动,生生在榻上躺到夜深。管家传话来说李弈朝今晚不回太子府。这是意料中的事,现在这样的情况她也不想见他。昏昏沉沉又是一夜过去。翌日清晨,她是被男人逗弄醒的。原本就不欢快的心情愈发烦躁,她不耐烦地将他的手打掉,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