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对了,那日殿下与皇后算是挑明了,我在想,将语嫣接到太子府会不会更妥当。”男人捏了捏她的小脸,笑道:“方才就在和江子晋说此事,已经叫他去接了。”他们方才在说这件事?“那为何你们愁容满面的样子。”男人把她往怀里又笼了笼,叹气道:“难道在很累的时候还能哈哈大笑不成?”她倒是知道他现在接管朝中事,应该是会忙些,但他晚上从书房的时间和从前比却还要更早些,顿时心疼起来:“很累吗这几日?”“美人在怀,倒也还好。”她就知道。每次她关心他的时候他就惯会得寸进尺。李弈朝反手握住了她要捶自己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那释亲王现下没有为吕太尉求情吗?”“给吕太尉定得罪有什么好求情的。”确实,再求情就没罪了。李弈朝知道她想问什么,勾唇道:“放心,来日方长。”她也笑了笑。江子晋到了青余殿后,不出所料皇后没有放人,他便直接带了人冲进去,原想着直接将李语嫣带走,没想到她竟没在殿内。他以为依着李语嫣的性子,她许是自己偷偷跑出去了,但看着皇后对此事毫不惊讶的样子,他便想到了人可能是在皇后处。他先是叫了人出宫传告李弈朝,又拖延时间道:“皇后娘娘,您知道语嫣公主去了何处吗?”“这殿是你们要闯的,本宫纵了,如今没寻得人,便又质问本宫,看你是无法无天了。”“属下不敢,只是殿下的死命令属下不得不照办。”皇后朝他走近一步,嘲讽道:“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对语嫣的那点心思,今本宫将话放在此处,凭你的身份地位还是不要妄想做驸马了,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江子晋也不愠恼,笑道:“皇后娘娘为公主殿下计之深远,若公主殿下当真能寻得她喜欢、皇后娘娘又满意的夫婿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属下自然祝福。”皇后甩了甩袖子,不屑地挑眉:“但愿如此。”两人正僵持着,素习来报,说是皇上那边有了动静。皇后闻言便着急忙慌的赶去,江子晋见况直接带着人去了栾宜殿。栾宜殿的守卫比青余殿多了一倍不止,这情形李语嫣十之八九被困在其中,他先是试探性地想要闯入,但那些守卫是皇城中的人,若是与他们动起手来一定会给太子府招来麻烦。被拦下来,江子晋一行人便直接站在门口守着。皇上醒了,李弈朝与楚长安也匆匆赶入宫中,在此之前李弈朝已经得知了李语嫣可能是被困在栾宜殿,但他没有同楚长安提起此事。他们赶到时,皇后与芸妃已经哭成了泪人,榻上的人说是醒来却也没有完全清醒,边上跪着的几名医官也连连叹气。看这情况,楚长安便知皇上的身体怕是没有完全好起来。其中为首的医官向李弈朝呈报了情况:“陛下的身子本就有疾,那日急火攻心以致病发,臣等虽尽力医治,怕还是只能靠着汤药一点点维持。”她感觉到男人牵着她的手逐渐冰凉,力度也是越来越大。那毕竟是他的生身父亲,即使他为君之道有些不足,但也是他所剩不多的亲人之一,根本不可能对这样的事一笑置之。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抚了抚他的手臂。“还能撑多久。”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这倒是不好说,几年内若不再受到刺激应是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这期间不能再操劳了。”也就是说后来的几年,李弈朝几乎是名义上的君主。现在天下局势正是紧张的时候,这个消息是一定不能传出去,澧国本就重文轻武,不若当年也不会让李弈朝亲征渭澧之战,且霍将军因罪入狱,朝中几乎没有了可用的武将。“传孤的命令,此事谁若宣扬出去格杀勿论,对外你们便说皇上病愈,不过还须修养。”“是。”待他走后,楚长安感觉到身边的人几乎是立即变得颓靡了些,站得也不似方才那般直挺。“都会好起来的。”她不怎么会安慰人,这话略显苍白无力。李弈朝冲她温柔一笑,没说话。看着楚长安,他便又告诉自己他是她的天,他不能垮下,往后有她,日子都不会太差了。“皇上在里面生死未卜,你们却在殿外你侬我侬,朝儿你当真是愈发不像话了。”皇后从内寝出来,面上还挂着泪痕。李弈朝看也没看向她,而是柔声对楚长安道:“你先去别处,我有要事。”楚长安看了一眼皇后,轻轻点头转身向殿外走去。李弈朝不想同她多费口舌:“父皇醒来,语嫣应该来看一看,母后还不放人吗?”“放人?放什么人?”皇后笑。“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不大的声音却极具威慑力,“莫要将你我之间最后的情分也消耗殆尽。”皇后气势亦是不弱:“本宫的朝儿当真是长大了,不过你既已对霍家下手,霍家如今是支离破碎,还站在此处同本宫说什么情分。”
第六十章连她都要利用
“孤会恢复霍渠的官职。”他的话干脆利落,虽是饶恕的话,但听来却不容置疑。皇后惊住,仔细分辨他这话有几分真假。“当真?”“自然。”她当然知道皇上现在这状况,怕是往后很长一段时间朝中的掌权者都会是李弈朝,虽然这也是她一直所期盼的,当初她拼尽全力坐上这个位置就是为了能够抚养李弈朝,他日他若站上了权力高峰,自己也就能高枕无忧了。只可惜李弈朝是一匹喂不熟的狼,她不用点手段根本不可能达到目的。楚长安出了殿门不知该往何处去,便想到了去见见语嫣,遂在唐又蓉的陪同下去了青余殿。还未走近便听人说青余殿无人,她还以为李语嫣现在不住此处,左右也是闲来无事,便就想着去栾宜殿碰碰运气,没想到远远地便看见手中紧握长剑笔直地站在门外的江子晋。“你怎的在这里?”江子晋闻声也很惊讶,虽知李弈朝与楚长安入宫,却没想她会来此处。“属下在等语嫣公主。”楚长安顺着殿门往里探头望了望,却被门外守着的守卫向后拦了拦,那些人险些戳到她的肩膀。江子晋立刻上前了一步,举起手中的剑,对着那些人厉声道:“这位是太子妃娘娘,尔等若伤了她,太子殿下定会要了你们的命。”楚长安不明所以,被他夸张的用词搅得有些糊涂。“语嫣在里面?”她认真地看着他。“应该是。”什么叫应该是。“那为什么本宫不能进去。”看她那样子许是殿下没有将此事告诉她,他一时间也左右为难了起来,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此时李弈朝与皇后从后面走来。李弈朝看见她,直接道:“长安。”她回头,看见男人的手伸向自己,示意让她去到他身边。楚长安皱了皱眉,半信半疑地走了过去,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中。“语嫣被困在里面了?”皇后在旁边,她丝毫也没有顾忌。男人摇了摇头。皇后没理会她的嘲讽,对守门的人道:“不必拦了。”说罢径直向里走去,李弈朝牵着楚长安的手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