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爹,指的是老管家。
“……他不在。”赵乐莹别开脸。
砚奴沉默一瞬:“为何不在,可是因为知晓我欺瞒身份,所以不高兴了?”
“没有……他、他还不知你的身份,包括周乾他们,都不知道,只是你身受重伤,前几日更是昏迷不醒,连太医都没了法子,后来找了一个土方子,说是辽北有一种药材专治昏迷,他便连日赶路去了。”
“……哪有这样的药材,他怎就直接去了。”砚奴皱眉。
“还不是你一直不醒,他救子心切,”赵乐莹说完停顿一瞬,笑笑,“这会儿估计已经到了,你既然无事,我便叫人快马加鞭去告知他,顺便让他在那边多歇几日,再慢慢赶路回来,否则他那把老骨头,怕是要受不住。”
“是。”砚奴颔首。
赵乐莹为他盖好被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定要好好谢谢裴绎之,这些日子你被关在牢里,全靠他陪在我身边出谋划策,我才没有乱了心智,没有搭上你的一条性命。”
砚奴心下一沉:“他一直在殿下身边?”
赵乐莹听到他的问题,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挂起一点笑意。
砚奴看着她唇角的笑,心里蓦地一阵慌乱,迫使他抓着她的手愈发用力。赵乐莹吃痛地闷哼一声,他才猛地回过神来:“疼了?”
“……嗯,你怎么了?”赵乐莹皱眉。
“我……”话到嘴边,砚奴突然卡壳,看了她半天之后突然问,“你说晚上要去找裴绎之,可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只是先前答应等你好了,我请他喝酒。”赵乐莹笑道。
砚奴静静地看着她:“他帮的是我,也该我去道谢,殿下可否带上我。”
“你还伤着,哪能出门,”赵乐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行了,你就好好歇着吧,等到将来好了,想出去我自会带着你。”
说罢,她便叫人送了药进来,亲自看着他喝药。
砚奴看她避而不谈,心脏缓缓下坠。
傍晚,尽管他说自己不舒服,但赵乐莹还是出门了。
他一个人在房中坐了许久,最后将周乾叫了来。
“砚统领,您找卑职有事吗?”周乾笑嘻嘻地进门。
砚奴看向他:“我进天牢这段日子,裴绎之经常来府中?”
周乾表情一僵:“……您问这个干吗?”
“说。”
“是、是来过几次,不过来得不多,应该是跟殿下商议正事。”周乾赶紧道。
砚奴沉下脸:“无事不登三宝殿,往日怎不见他如此热心,定是有其他目的,你去查一下。”
“……砚统领,这不好吧,殿下这段日子全靠裴少爷陪着,才没有因为您的事崩溃,若是贸然去查,殿下怕是会不高兴。”周乾赶紧劝阻。
砚奴凌厉地看向他:“你不是说他来得不多?”
周乾表情一僵:“是、是来的不多,可每次都会待上很长一段时间,所以……”
“够了!”砚奴沉声阻止。
周乾讪讪不敢多言,见他没有别的吩咐,便赶紧逃了出去。
他从屋里跑出去之后,径直去了后门,赵乐莹坐在马车上还未离开。
“殿下,如您所料。”周乾只说了一句。
赵乐莹沉默许久,淡淡对车夫道:“走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