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他的头发沈迟落自己也顺了一遍,像是攥着一条粗长的黑蛇。
“我不喝酒,”沈迟落点了包间,“我睡觉。”
吴文瀚站在门口儿,盯着自己一身的水,想张嘴,这个时候来了电话。
沈迟落听得出来是生意上的事,就去劝着人回去。
吴文瀚看了沈迟落一眼,说了句,“那你就在这儿待着别动,我等会儿让吴在过来。”
沈迟落在床上应付了一声,就把一直勾在自己脚上的那只鞋甩掉了。
然后转身打着电话往外走。
沈迟落自己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屋里热,就扯着身上的衣服往地上扔,人就懒散在床上躺着。
他摸着自己的无名指,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极小声地骂了声。
傻逼。
沈迟落没喝酒。
但是第二天发了烧。
这是从他睁眼的时候发现的,现在他的嗓子干着冒了烟,歪着脑袋伸手就碰见一杯温水。
温水。
沈迟落坐起来,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起先蒙了一会儿。
然后把桌上的温水拿到厕所倒了。
他检查了门锁,从里面关得很严实,
很沈迟落又垫着脚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包间不大,用脚走一圈也就打个哈欠的功夫。
他昨天的那件褂子现在就被熨帖规整,挂在床头。
包间没阳台,沈迟落走到窗户那儿瞧见外面的窗户都没干。
雨小了,但是还在下。
敲在玻璃上还是噼啪地响。
但是他昨天的衣服是干的,沈迟落把头发往头顶抓了几下。
另一只手感受挂着的衣服上的温度。
也是温的。
沈迟落低头看着自己一身陌生的睡衣,自己重新上了床。
手机这个时候响了,接起来就是吴在作为长辈的问候。
沈迟落走到窗户那儿瞧见吴在的那辆宾利正停在楼下,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在下楼上车的时候冲着吴在笑了。
吴在作为舅舅,挺好。
沈迟落在车上坐定的时候冲着开着吴在说了声谢谢。
但是这声谢把吴在诓了一下,看见沈迟落一身睡衣就下来了,多余的话也没说,“你回学校还是——”
“学校,”沈迟落玩儿着自己的一截头发,缠在无名指的指骨上。
就这么玩儿了一路。
“昨天吴文瀚给我打电话,”吴在开着车,嘴里先把昨天吴文瀚的好先坦白了。
毕竟昨天他刚分手,加上晚上有个急活,也就没顾得上沈迟落,但是他知道沈迟落在酒吧里安顿好了也就不担心,自己的事处理完了一早赶过来,还莫名其妙被沈迟落讨巧夸了一顿。
但是毕竟他没帮得上岗什么忙,自己扮鬼惹了小孩儿的不高兴,这顿夸奖实在是脸上挂不住,就牵带着一个配的上夸奖的人出来。
“他我要是要谢的,”沈迟落眼睛瞄着窗外,“最近他挺忙的,他爸把公司基本上都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