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去买件衣服,”粤其鸣伸手帮着陈静瑜掖头发,眼眉低垂,瞧着她。
陈静瑜眼睛睁大,粤其鸣以前跟自己就是约酒的关系,陈静瑜对自己的定位一直想再争取,所以回头看了眼酒店,想到它的星级,跟自己这一身儿确实不搭,就盯着自己的鞋尖儿,嗯了一声。
酒店门口儿有座公路桥。
晚上从桥东道桥西,全部挂着彩,晶莹着透光。
掉了一路。
沈迟落就站着,看着一对男才女貌。
“很快回来,”粤其鸣过去低头在沈迟落的领口儿那捏了下,“你先进去。”
沈迟落点头,在粤其名身前朝陈静瑜那儿探了个脑袋,“漂亮点儿回来。”
陈静瑜终于没忍住,捂着嘴露了八颗牙。
陈静瑜跟在粤其鸣旁边,她又意识挨着他走。
“不开车吗?”陈静瑜抬头像是撒娇似的,长发扫在粤其鸣肩膀上,“我穿高跟鞋耶,很累。”
她说这话的时候,两个人才走到沿江的公路桥上。
现在时段车流量多,陈静瑜说话的声音也不算大。
他旁边粤其鸣也就停了。
陈静瑜又个着粤其鸣走到桥心,看粤其鸣还是没有停的意思,就干脆把胸放在栏杆上垫着,不走了。
“累了?”粤其鸣站过来。
陈静瑜脸往一边儿扭,开始使小性子。
粤其鸣就蹲下,把手里的包垫在膝盖上,问,“喜欢沈迟落吗?”
陈静瑜被那双攀上自己小腿的凉手吓了一跳,但是听着粤其鸣的话里带醋,她突然把主动权又攥得紧了点儿,“我是喜欢,”陈静瑜低头看着规规矩矩为自己提鞋的粤其鸣,一种从未有过的得意直窜到自己饿嘴角上去。
“你是不是吃醋了?”陈静瑜问得直接。
粤其鸣拎着鞋包店站起来,回得同样直接,“是。”
“可不可以拜托你,”粤其鸣抬手,看着远处倒影着夜景的江面,先扔了手里的包。
“稍微离他远一点。”
陈静瑜还在调、情的状态里没出来,就笑问,“有多远?”
粤其鸣抬手比量,“这么远。”
黑扁的软皮包,在空气里转了个旋。
上头没有余热。
冷冰冰的掉进冷冰冰的水里。
陈静瑜先愣后发疯,她扒拉着桥边的栏杆,撑着手往水里看,“你疯了??我那个包两万五!”
走了两步脚上就被地面扎得疼。
粤其鸣把手伸到栏杆外面,捏着鞋的手就松了。
陈静瑜甚至都看见自己的鞋是怎么掉下去的。
“你神经病吧???粤其鸣,我哪里得罪你了,”陈静瑜低头看着自己赤着脚就离谱,她忽然觉得身上很冷,得把心里的火气全吼出来才算完。
陈静瑜的胳膊在粤其鸣身上乱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今天要是说不清楚你就不能走。”但是她那条发脾气的胳膊被粤其鸣单手攥住。
她使了劲儿地想挣脱。
肘腕被搓红了一层皮,对方也没放手。
“他不是你能觊觎的,而且他现在回头,那条路上就只有我了,这不行,”粤其鸣捏着陈静瑜的下巴。
虽然是张漂亮的脸,粤其鸣还是歪着头把那张脸摁在冰凉的栏杆上,嘴里念着,
“你太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