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很痛吧。
想到这里,他心底有些奇怪的感觉升起,他来不及细想,就听到重央冷飕飕的话语响起,“你就这般耐不得寂寞,没了秦白月,就连司命都不放过?”
那一瞬间,他原本燃着的热血都冷了下来,双眸淬冰,直直回望过去,冷笑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如帝君这般思想龌龊。”
夹在他们中间的司命仙君见他们又掐了起来,表示自己很是为难,也十分错愕,这重央平日里都是这般跟心上人说话的吗?这样确定能抱得美人归吗?他依稀还能想起此人誊写菜谱那认真细致的模样,眉眼间皆是温柔,怎么人到了眼前,反而嘴巴就这般锋利得理不饶人了呢?
“诶,不是我说你啊重央,你怎么可以”他砸吧砸吧嘴,准备跟重央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原本在他跟前的二人,却突然间消失不见,只剩下萧瑟的落叶落在他肩上。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不配有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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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晖阁,内室。
“你将我放开!王八蛋!无耻之徒!可恶!放开我!”
云渺被重央单手扛在肩上,劲瘦的胳膊牢牢锁住他细瘦的腰肢,见他还不断挣扎,踢蹬着双腿,重央也有些火了。
刚刚和司命聊得那么开怀,收起了满身的尖刺,笑得那般勾人,到了自己这里,便是拳打脚踢和一堆骂人的话。
他气极,手掌狠狠在他臀上打了一下。那人瞬时便消停了下来,浑身僵直,羞得满脸通红,就连脖颈也透着羞赧的粉,报复性地死死咬住他的肩膀,不肯松口,直到整个人被压,到床上,才松开唇齿,洁白的牙齿都是鲜红的血珠。
两人针锋相对地望着,重央挨得极近,云渺的背紧贴着床根。重央见他高高扬起的脖颈,就如同高贵的天鹅引颈高歌那般,上边还遍布自己细碎的咬痕,凤眸一凛,质问道,“你和司命说了什么?你为何要对他笑!?”
云渺简直要被气笑了,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他爱对谁笑就对谁笑,这人管得着吗?
亏他刚刚还对他身上的血誓耿耿于怀,如今一想,自己就是个傻子,复活了也是个傻子,竟会对这头饿狼抱有慈悲之心,自己恐怕就是那愚蠢的东郭先生,总是要等到身体被蚕食殆尽,才能意识到自己是错的。
“说话。”男人见他缄默不语,更觉得他心虚,狠狠掐住他的下颌,迫他与自己对视,只见那澄澈的杏眸燃烧着怒火,分明没了刚才对着司命那般的言笑晏晏。
为何总是对别人笑,而对着自己就怒目相向,冷若冰霜。
“帝君想要小仙说些什么?”云渺丝毫不惧,唇角微微上翘,却没有一丝笑意,“说小仙喜欢司命仙君,爱慕司命仙君?”
他此举无异于是在拱火,重央面上不显,实际已是气急败坏的地步,他却偏要和他对着干,既他言语刺伤了自己,那他也别想好过!
“住嘴!”
重央所有的理智都在此刻崩坏,这小狐狸竟说自己爱慕司命,喜欢司命,秦白月走了又来一个司命,果然狐狸都是人尽可夫的浪荡货,脑中阴鸷执拗的想法又冒出头,他身上的魔气不受控制地到处流攒,却始终记得曾有一只憨傻的狐狸,被自己欺负得凶狠,却执拗地问自己,是否喜欢他。
如今他已有了答案,这狐狸转眼去搭上了别人,对着别人做出纯真无辜的模样,去勾别人的魂去了。
怎可如此!
他既撩拨了自己,就得对自己负责,得乖乖呆在自己身旁,如同往常那般亲昵地依赖自己。
越是这般想,他动作便没了分寸,使劲禁锢着身下人的四肢,像头凶兽一般又啃,又咬。
“放开!”
云渺从未放弃过挣扎,但灵力不及重央,就连瘦弱的身子也不敌,重央仅用一只手便轻而易举地控制他所有的行动,俯下身来便是暴风骤雨般的亲吻。
他的呼吸重了许多,微凉的手掌擒着云渺修长的脖颈,在上边暗暗使力,留下狰狞的掐痕,张开嘴,尖利的牙齿咬着他单薄的耳垂,怒道,“你是我的,我不准,不准你喜欢司命,不准你喜欢别人。”
“滚”脖颈受到钳制,云渺的呼吸不稳,脸蛋有些苍白,但他就是死活不肯低头,死死咬住唇瓣。直到有一双微凉的手伸向了他的衣襟,他才浑身一颤,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盛怒之中的男人见他脸色有变,便放松了对他的钳制,如今却成了他逃脱的时机。
他狠狠飞起一脚,踹在那人冷厉凉薄的脸上,而后身体一撤,便抓住了那上古神木制成的床梁,那床梁足足有三个拳头那般粗壮,坚不可摧。
他脖子上还有狰狞的吻痕和咬痕,唇角被自己生生咬破,有鲜红的血珠在上,他抱着那床梁,忽得对重央笑了。他这一笑,便有浮光掠影在他脸上,增添了几分凄美,心如死灰,“既帝君非要折辱本仙,那便等着j尸吧。”
上古神木本就具有灵性,又浸染历届帝君身上的龙气已久,这样冲撞,虽不至于身死,却对妖的身体有极大的损害。
云渺不同于本就是仙人的重央,他是从妖修成仙君,这般一磕碰,上古神木便会将他误认为触怒神威的妖,魔,龙气勃发,有诛杀妖邪的本能。
此话一落,他存了死志,便使出所有的力道,冲着那床梁直直撞去!
但想象中的坚硬痛感并没有传来,他的头落在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上,没有头部撞击实木发出的声音,而是清晰地听到了骨骼碎裂之声。
他带着几分惊愕睁开眼,却见重央身上翻涌的魔气都已褪尽,贴着自己额头的手呈现出畸形的弧度。
重央的手骨断了。
那又如何,他自找的。
思及此,他便冷冷地望过去,他无法打赢重央,但却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