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是精神病人,所以杀人犯法就不用受惩罚吗?那被他伤害的人又该有多无辜?】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精神病人发病的时候没办法控制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行凶,从主观意愿上来说,他并不是有心想害人的,出于人道主义,让他去接受法律的制裁也是不公平的吧。】
【难道就没可能是伪造假病历脱罪吗?对于有权有势的人来说应该不难吧?】
【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容易,要作假精神病历真的很难,而且如果是假的,他敢直接把病历放上来吗?】
【唉,不管怎么说,我觉得天羽谅犯的错误还是不要一味地归咎到他父亲身上吧?天羽诚一对受害者家庭的赔偿道歉,包括之后的捐赠已经挺诚恳的了,他不是还在墓碑前鞠躬不起吗?】
【这种作秀的姿态你也信?日本官员不都这样吗?干啥啥不行,鞠躬道歉第一名。】
【你说的那些都是猜测啊,我还是觉得应该不至于。】
【不过也没办法吧,毕竟是精神病患者,也只能这样谴责一下了,他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那就无法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没办法的事,法律这样规定,也是人权的一种体现吧。】
……
虽然经历了这一桩丑闻,但天羽诚一在民众间的声望并没有损失太多,网络上仍然有谴责和不满的声音,但是因为法律的影响,这些声音始终只是一小簇浪花。有媒体专门在网上开了个投票讨论,“你认为天羽谅有罪吗?”的投票中,认为“天羽谅有罪”的人占了绝大多数,但是在“你认为精神病犯人是否应该接受法律制裁”的投票中,许多人还是犹豫着选择了“不应该”。
没办法,毕竟是精神病患者,法律规定无罪,他们难道还能和法律作对吗?
在外界的一片风风雨雨中,这件备受世人关注的案件终于开庭。
萩原千速还在昏迷中,医生说她有很大的可能会一直保持着植物人的状态,也许永远不会醒来。萩原千速无法出庭,所以只能由萩原研二代劳。
这几日,警视厅的众人没有理会网络上的层出不穷的舆论声音,他们都知道了发生在同僚身上的这桩惨剧,拼命收集证据,检察方的起诉状也修改了好多次,所有人在此刻前所未有地同心协力,他们都竭尽全力想要将天羽谅送进监狱接受他应该接受的惩罚。
庭审当天,公诉方和被告方的律师就天羽谅是否有罪展开了长达五个小时的辩论,双方都耗费了所有的脑细胞拼命想要坚持己方的正义。最后还是精神司法鉴定机构给出的报告一锤定音,考虑到天羽谅身为精神病患者,在行凶时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也无法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经过一整天的拉锯战,法院最终对天羽谅的宣判结果是——
【无罪释放。】
宣判结果一出,被告方一片欢欣鼓舞,在法院外蹲守的记者们飞速将这个消息公布了出去,网络上得到的反馈也几乎全是以意料之中的。
【果然是无罪释放。】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
【毕竟是精神病患者嘛。】
【不要这样说啊,真要对精神病患者判刑的话也太不人道了吧?至少在法律范围内,这个判决结果是无可指摘的。】
这种悲剧发生得太多,看客们顶多叹息一两声,便散去了。
……
判定结果出来的瞬间,公诉方一片死寂,和欢欣鼓舞的被告席就像是划清了楚河汉界。萩原研二一言不发地站起身,似乎没有任何意见和留恋,转身离开了法庭。
“研二!”松田阵平起身追了出去,一把拉住好友,“这不是最终判决,我们还可以上诉。”
“……上诉?”萩原研二笑了一声,“上诉一百遍结果也不会变的。”
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眼睛,萩原研二的语气从来没有如此地平静过:“我明白,是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松田阵平想再说点什么,最后却只能沉默。
“萩原警官。”天羽谅也从法庭里出来了,他微笑着走上前,“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萩原研二同意了。
他神情冷漠至极:“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别的,我只是想关心下你姐姐,听说她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也许永远都醒不过来?”天羽谅语气惋惜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想必他此刻已经被萩原研二千刀万剐。
天羽谅不以为意,洋洋得意地低声道:“萩原警官,不要太心急,这只是个开始呢。从今以后,我会像你的影子一样纠缠着你,你的姐姐、你的好友、你未来的妻子、儿女……可都要小心了。我是无所谓啦,反正不管我杀几个人,也就是回精神病院里关几个月就放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