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声线含混,喑哑的。
一翕一合的唇瓣触碰着少女手掌,她能感受到他嘴唇的轮廓,每说一个字,就轻轻印在她手心的掌纹上。
温度灼热。
又透着种似是而非的暧昧。
喻见指尖发烫,耳尖也跟着泛红。
不确定池烈到底是不是在哄她,别开眼,磕磕绊绊发问:“真、真的?”
小姑娘鲜少有这么手足无措的时候,眼睫颤动,捂在池烈嘴上的手直发抖,虚虚盖着,根本起不到任何让他噤声的作用。
池烈眯了眯眼,笑了。
“嗯。”他沉声道,“真的。”
起了点逗弄人的坏心思,少年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稍稍倾身。
他的唇瓣再度压在她的手心里,没做什么其他多余的动作,只是亲密贴过去。滚烫气息细细喷在掌纹上,有点发痒,比白日里指尖慢条斯理的摩挲更让人羞赧。
喻见唰地抽回手。
白皙双颊晕开云雾般的粉,她把手背在身后,又羞又急地指责他:“你……你烦不烦!”
池烈轻嗤一声。
逆着路灯的光,他趴在她窗台上,伸手懒洋洋点了点桌上的葡萄:“不是你惦记这个?”
话题转得太快,喻见有点茫然。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池烈是说上一回,她在他的小院里,一个劲儿盯着葡萄架看。
喻见的脸更烫了。
细白手指缠在一起,她小声嘟囔:“谁惦记了。”当初只是多看了两眼而已。
少女难得嘴硬一回,池烈也不戳穿,眼尾挑着,低低笑出声:“随便你。”
反正他带来的,是小院里葡萄架上最好最饱满的一串葡萄。已经洗干净了,吃不吃由她。
没其他事要做,池烈耸耸肩:“那我走了。”说着就要转身。
喻见有些懵:“诶……”
这就走了?
少女脸上还透着薄红,一双杏眼明澈中带着几分怔愣,傻里傻气的,又有点儿可爱。
“怎么。”池烈故意逗她,“舍不得我走,想听我继续往下说?”
少年轻笑着,尾音懒散。
喻见想都不想地摇头:“不、不听!”
喻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听。
或许她只是害怕这种直白分明的变化,就好像当初被接回岑家,离开程院长和兔子他们一样。
有些事朦朦胧胧、点到为止就很好。说透了、说穿了,以后也许再也没有了。
说完这句,喻见低下头,有一下没一下勾着手,不再吭声。
夜已深,晚风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