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曾经隐隐觉得过,她夜夜和任炎厮混在公寓里,其实有哪里是不太对劲的。但具体是哪里,她又说不太清。她那时只能觉出他们这样的相处,太欲yu了一点。113
但现在回想起来,她终于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太对劲他不带她回家,不见他的家人,只和她窝在公寓里昏天黑地做。她不否认他对自己好,可这抵不住她要往不堪的方向上去类比他好像把公寓变成了一个打炮地点,而她是他发散欲yu望的对象,她像他藏起来的一个情qg人或者泄欲yu工具。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可脑子里总有另一个可怕声音告诉她你这样想也没错。
她靠在沙发上,腿曲起,两手环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她把这些事情qg,这些散碎在不连贯思维里的负面情qg绪,喃喃地抖落给谷妙语听。她想到哪里说哪里。
谷妙边听边抬手从她头顶一直安抚到她后背。
“他的小秘密把真正的他包围起来了。这几天我有时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时候我觉得他满心都是我,他很喜欢我。可有时候我又觉得他满心都是秘密,在隔着我。算起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话并没有那么多,我们不是在接吻,就是在做。小稻谷你说这状态对吗”
“真的我现在回头一想,我们一见面不是接吻就是做,做做做,只在公寓做,没有回家,没见家人,没有茶米油盐。”
虽然知道任炎是对她好的,也是因为这份好,她放心地把大半心思放在了工作上而忽略掉了这些问题。可一旦正视面对这些问题,这些现象看起来便成了解决生理需求多过了心灵交流。这岂不叫人心生彷徨呢。
楚千淼扭头问谷妙语“谷子,你说我是不是想得有点多了”
谷妙语对她说“哪个女孩谈恋爱ài想得不多你是之前想得太少了”
她抚着楚千淼的背说“不过你说任炎没带你见过家人这事,确实有点说不过去。水水我告诉你,如果得到不到家人的祝福,你们在一起也不会幸福。”比如她和邵远,中间横亘着邵远的母亲董兰。假如他们跨过董兰硬在一起,结果可能比现在两人分开还要不幸福。
顿了顿,谷妙语感慨“可你心也真够大的了,这都一年多了,才发现这个问题你是对见男方家长这个事儿自动绝缘吗”说到这里,她随口感慨了句,“那你之前跟谭深谈恋爱ài的时候,也肯定没见过他的家长吧”
楚千淼一偏头,脸枕在自己膝盖上,看着谷妙语说“这回你还真猜错了,我还真的见过谭深的家人。”
谷妙语“啊”她眼珠转了转,“我想听听了。”
楚千淼回忆了一下,说“嗯,不只见了,还一起吃饭来着。那次是谭深说一个长辈要请他吃饭,他想带我一起去,我本来说不去,他就各种闹,我受不了他闹就一起去了。吃饭的时候他那位长辈看样子还挺tg喜欢我,跟我说话的时候一直拉着我的手。然后她很慈祥地恳求我,让我多帮忙照顾谭深,说他能开开心心长大不容易,有时候发个小脾气什么的,我别多计较,多担待他些。虽然她很慈祥,但我当时在心里还是没忍住吐了个槽,我想她这是在给谭深找妈还是找女朋友”
谷妙语听完有点唏嘘。
“你和谭深呢,是他家人蛮喜欢你,但你和谭深你们不合适;你和任炎呢,是你和任炎彼此喜欢,但他家人似乎不待见你”她叹口气,“唉,你说我们谈个顺风顺水的恋爱ài怎么就这么难呢总有家人站在那横扒拉竖挡的。”
她拍拍楚千淼的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楚千淼枕着自己的膝盖,眨着眼睛。
隔了一会儿她说“任炎外婆生病了,进了医院。我想等他外婆好一点之后,和他再好好谈一次。希望到时候我们能对彼此开诚布公吧。”
第二天任炎没有上班,他跟公司请了假。楚千淼于是知道,应该是他外婆的病还没好。
当天下班前,楚千淼意外接到谭深的电话。
他用一种压抑的、兴奋地、又有些沧桑的声音告诉她“千淼,我回来了”
楚千淼愣在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谭深又说“千淼,能下来坐会儿吗十分钟就好。我在你们大厦一层的咖啡厅。”
楚千淼想说她还有工作在忙,但谭深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她想算了,既然如此,有些话那就当面说吧。
她下了楼,到了一层的咖啡厅。
谭深就坐在靠门口的卡座上。看她一路走过来,谭深的眼神直勾勾地,里面满满都是意外和惊艳。
在他眼里,向他走来的已经不是两年前身shēn上还带着青涩感的少女。如今向他走过来的是个漂亮又有气场的女人。成熟女人的韵味在她身shēn上绽放,少女感也没有完全消失,除此之外,她还有着果决自信的一种领导力。白衬高腰一步长裙把她围裹得身shēn姿婀娜,波浪长发,烈焰红唇,让她散发着惊人的性xg感和魅力。
谭深直勾勾地看楚千淼向自己走过来,忘记了说话。他觉得她身shēn上,似乎还有一种肉rou眼看不透的更细腻的魅力。他一时想不出该怎样形容它。
楚千淼在他对面坐下,落落大方地叫他的名字,和他打招呼。
“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微笑问。
谭深回了神,眼神炽热rè地望着她,回答“昨天连夜赶回来你的,今天上午到的北京。”
他忽然往前倾身shēn,烈火般的眼神燃烧到楚千淼的脸上,他对她说“千淼,我这回回来就不走了。我把海外市场开拓出了疆土,公司现在已经给我升了副总。”顿了顿后,他说,“我现在比任炎厉害了”
楚千淼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解掉其中淡淡的尴尬,她只好招手叫来了服务员,自己点了杯拿铁,又问谭深喝点什么。
谭深说“和你一样就好。”
点完喝的,楚千淼问谭深“阿深啊,你叫我下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谭深双眉皱在一起“我一定要有什么事才能来见你吗我们这么久没见,我好不容易从国外回来了,你就不能问候我两声吗”
楚千淼说了声抱歉,随后马上祝贺他“恭喜你回国,也恭喜你升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