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卓此刻挺胸直腰,底气足,见到老父亲第一句话就是:“爹,何时带儿子到祖坟拜拜祖先们,儿子不负先祖,光宗耀祖了。”
一口一个祖,听得周父心塞。
他这个儿子,是有本事,但要说光宗耀祖,现下看不出来。这回有此殊荣,多半是周谡这个皇亲偏帮,又非自己实打实的能耐,拜什么祖先,没得丢人。
周父不理儿子,越过他望着门口,见无人再进来,不由问道:“你一个人回的?”
“不啊,三个。”
“人呢?”周父有些急,真来了,又该如何打发。
周卓一副爹你眼神咋不好了的眼神,指指坐他身旁的男人,“他,再加个姐夫,不都在么。”
周父眉头跳了跳,唯有怀瑾懂周父的意思,笑了笑,帮着周卓回道:“蛮人首领一听要和亲的是万户侯,有些不大乐意,临时改口,只嫁一个过来,可人还没定好,两位公主便先后病了,这事也就只能容后再议了。”
周二妹一听,有些幸灾乐祸。
“这个节骨眼病?装的吧!周二蛋,你就没那个当驸马的命。”
“白送我,我也不稀罕。”周卓满不在意,他对女子没期待,娶不娶的,美不美的,不都要生娃娃。
他才不要像姐夫那般被大姐吃得死死,也不要像怀三这般患得患失,连句欢喜的话都不敢说。
唯有周父松了口气,最好这辈子都不要来。
这一夜,周谡自己还没洗上,就先把澡盆让给了儿子。
小子胆大,不怕水,赤条条的放到水里,自己撒开藕节般又白又胖的手脚扑腾起来,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
往日周窈都要和周二妹一起,才勉强稳住小崽子不让他沉进水里,男人回来了,他一个人就能轻松把孩子托在水中,任他欢快撒野。
不过这姿势,还是生硬了些,托久了,当爹的不舒服,儿子更不舒服。
“你一只手托住他的后颈,另一只托腰背,不要太用力”
四月天仍是微有凉意,周窈时不时要加些热水进去,还要指导着男人,莫把儿子弄疼了。
“身上都是肉,软骨头似的,能疼到哪去。”
小小的人儿,身上无一处不小,就连那雀儿
男人长指往下,比了比,啧,真小。
周窈一看男人的动作,顿时无语,打开他不安分的怪手。
“有你这样当爹的,羞也不羞。”
说罢,周窈拿了一方棉帕子遮住儿子不可描述的部位,却引得男人一阵轻笑。
“这帕子,大可不必。”那么一点,随便用什么遮一下不就可以了。
周窈微怒,扭头瞪男人:“他总要长大的,你小时难道就是大的?”
“为夫大不大,娘子不知?”
这男人,就不该给他好脸色,给了点甜头,又开始作怪。
周窈又取了个更大的棉巾,将儿子从水里捞起整个裹住,再往男人怀里一塞。
“抱好了,你儿子。”
话落,周窈起身,挪步到一旁的暖炉,取搁在架子上烘得又暖又干的薄棉衣裤。
洗了个舒服澡的小娃娃特别乖,不哭不闹,任由爹娘将自己搁在床上,把小身子擦得干干,再穿上更舒服的小衣服。
瞧着那一片比他手掌大不了多少的红肚兜,周谡不厚道地笑了。
这一笑,又惹得小妇一记极其冷漠的白眼。
“你莫笑,你小时也是这么过来的。”
指不定,还不如儿子穿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