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亩三分地的人纷纷抬眼去打量,就没有不看这个从傅爷手里抢东西的。
傅言真也抬起眼,撩起的眼皮压出一道深邃皱褶,眼神是带着棱角的冷淡,但在看清眼前人时,他身上这股子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气,像是被霜雪冻住。
头顶的灯球转个不停,他脸上明暗交杂。
神情晦暗难明。
分不清是看到了鬼,还是见到了神。
总归是难以置信。
眼前这人自北城来。
这个时节的北城也暖,她身上没沾一寸风雪,却速冻住他这几乎没有底线的癫狂。
一时间,气氛诡异至极。
长眼睛的都能看的出来,跟前这女人手里拿的是谁的酒。
从傅言真手里拿走了他的酒。
可到现在,傅言真都没说什么。
旁边的人哪敢多舌。
酒局才开始没多久,还没有人醉,还没昏了头,眼力见还都是在的。
可女人也不像是会来这地方的人。
从衣着、长相到气质都不属于这浑浊旖旎之地。
既没有身边这几个女的脸上故作讨好的媚态,却也没有看不惯这纸醉金迷的清高与不屑。
曾如初的表情,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她低下眼眸,看了眼手里拿的酒杯。
烈酒混着方形冰块,还掺着令人目眩的灯光。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仰头,将这一杯一饮而尽。
动作不带一丝犹豫。
天鹅颈仰起,又落下。
一杯无。
傅言真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没想到她会喝。
手指轻轻颤了颤。
那酒很烈的。
喝完酒,曾如初将空杯放回桌上,用她那双干净的眼去看傅言真。
也就看了一秒,便收回视线,伸过手去拿第二杯。
她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得有半小时吧。
或者时间更长点。
早就看到这里有好几个女人。
女人们脸蛋漂亮,修身衣裙将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男人看了走不动道也正常。
这一隅,荷尔蒙始终如影随形。
自始至终,傅言真脸上都吊着点笑意,一副逢场做着戏的纨绔派头。
但也很不称职,没把戏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