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不由地被她含了笑的眼睛的眼睛吸引,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随即她感到一种被人牵着走的不安感。
她快步跨到画架前,口道:“不用。”
一面说,一面坐到画架前的椅子上。
这几秒钟的时间,年少灵活的心思便转过弯来,觉得自己刚刚率先撇开眼是示弱,心底涌出一阵小小的不服气。
“你尽管做你的事,保证画得让你满意。”宁稚吹起牛来,说完自己先笑了。
她的笑容十分明朗,是一种毫不见阴霾的明亮与自信。
沈宜之没与她客气,简单地“嗯”一声,便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抛下句:“你也自便。”
画肖像需要模特是因为每个人都有其独特的地方,画师对照着本人,能够最大限度地将她的气质描绘到画纸上。
动态的自然就难一些。
但宁稚有的是时间,而且,她乐意画一个日常生活中的阮茵梦。
阮茵梦对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她情愿用目光描摹她身上的每一寸,而后用她手中的画笔付诸纸上,这令她感到愉快。
说是尽管做她的事,但阮茵梦没做什么特别的。
她给窗台上那几盆小小的绿植浇了水,在果盘里放上新鲜的瓜果,池生鼻尖微微耸动,仿佛闻到了果香。
她在房里随意地自在地走动,仿佛这房中只有她一个人。
她坐下来,打开了电视机,按到一个频道看了起来,那年代的电视机音色不太好,细听有些模糊。
池生专注地观察她,看她的手,那修长白净的手指,那纤细如玉的手腕,看她的眼睛,如狐狸一般,兴许到了夜里,眼角挑起来时,就成了狐狸精。
看她饱满的胸脯,浅蓝的长裙使她在做家务时贤淑极了,但那贴身的剪裁却将她玲珑有致的好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
矛盾,却又那样和谐。
池生目不转睛地用眼睛描摹着这个女人,她的手拿着笔在纸上勾勒雏形。
她很久没有这样兴奋过了。
电视里发出的声音一丝一毫都影响不到她,她专心地要将喷薄而出的灵感全挥洒在纸上。
她站在画架后,身形瘦削而挺拔,蓝领子的校服短袖衬得她颈上的肌肤格外的白,她真干净,校园里的孩子特有的青春与自信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修长的手指握着画笔,眼眸微微低垂着,唇角略微有些上扬,眉眼间带着股与生俱来般的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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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茵梦站起了身。
池生余光间看到她离开,很快又回来,阮茵梦走到了她身边。
池生手上一顿,仰头看她,脸便贴在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上。
池生“嘶”了一声,条件反射地一躲,便看到是一瓶雪碧,装在绿色的玻璃瓶里,冰过的,瓶身上冒着冷气凝着水珠。
这突如其来的冰凉使得池生滚烫的手感冷却了片刻,但她对上阮茵梦的眼眸,心中另一处却开始发烫。
她道:“谢谢。”
低下头,将雪碧接了过来。
阮茵梦却没走开,她仍旧站在她身边,望着她,池生无端感到一阵压力,但又似乎不是压力,头顶的那道目光仿佛一条狡猾的小蛇,使劲地往她心里钻去。
阮茵梦的手抚上了她的脸庞,池生偏了偏头,却没有彻底躲开,阮茵梦很轻地笑了一声,笑得池生有些羞恼,她仰头看向了她,她的眼神直白清澈,还有着难以掩饰的青涩无措。
阮茵梦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她的声音也轻柔了下来:“池生,闭上眼睛。”
池生隐约知晓会发生什么,但她却突然失了主见,只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阮茵梦的笑意更深了,眼神却越发地缠绵起来。
在池生不知所措的时候,她捂住了她的双眼,池生眨了下眼,浓长的睫毛扫过她柔软的手心,下一秒,柔软的双唇吻了上来。
池生呼吸一滞,她青涩得愣在了原地,骤然间爆炸的心跳震得她双耳嗡鸣,而阮茵梦根本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她的吻带着压迫和侵略,毫不留情地分开了她的双唇,探入她的口中。
池生睁大了眼睛,却只能看到她的手心。
意识从纷乱中挣扎出来,但不一秒钟又陷入到这水一般的柔情里。
阮茵梦横坐到了她的腿上,她好轻,池生几乎感觉不到她的重量。她一手捂住她的双眼,一手托着她的后颈,池生感觉到自己完完全全地被掌控,阮茵梦的双唇热切而汹涌,缠着她的舌吮吸碾磨。